在漫长的孤独旅行中,一股令我恐惧地声音在内心回荡,仿佛是一种哀悼之声,真该死,怎么会有这种声音。也许太累了,产生的了幻听。
我应该专心点,走好下一步路,细心地踩脚下的沙子。我继续往北走,准备去长兴市见凯泽,此时我想凯泽一定在和一群妩媚的姑娘在房内跳起一丝不挂的随性舞蹈,还有靠在沙发前抽起老卷烟。想到这,我精神多了。凯泽是的古怪却又装满思想的人,他总是在谈笑间突然冒出几句充满哲理的话,而且会在你一个人沉思的时候,突然涌进你的心头,就像你在忙得一塌糊涂,忽然街头一曲柔和歌声穿透喧闹围墙进入你的右耳,接着你会情不自禁地放下手中的一切,静听享受。
为了尽早见到凯泽,我加快了步伐,好在下周三能见到他。但是,现在是星期几了呢?我不禁问了下自己,时间真是个无情的家伙,总在你不经意地时候悄然溜走,根本不会跟你打声招呼。我迈着沉重地脚步边盘算着身上的所剩的路费,能顶上三五天是可以的,我心里默数着。
旁边的松树林开始摆脱积雪的束缚,露出可人的松针,垂在树干上的松果被冬天的湿冷冻得萎靡。我竖起大衣领不时搓下手掌好让体温能抵挡入冬的寒冷,我能感受到从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冲过***高原掠过丛丛山脉,**我瘦弱的后背。这种感觉我是最厌烦的,更何况现在路上空无一人,谁会像我这个可怜的流浪汉不好好待在炉火前,享受热开水和蓝莓巧克力蛋糕呢或者是自己酿制的葡萄酒。想到这家里酒窖的葡萄味开始蔓延在我的鼻孔里。摆脱这种幻想吧,说好的专心走路的,我自说着。
落日的余晖也开始随着夜魅的到来,懦弱地退到山的另一边,此时冷空气更加肆无忌惮。我开始哼着自创的曲调,尽量保持清醒,因为实在冻得不行了。智者常说,人在危难或者是痛苦的事实,会激发最高的意识清醒,求生的本能将带来无穷的力量。现在看来,我得要扇一巴掌智者才行。请原谅我的无礼,智者总是根据自身情况而忽略其他情况下生命或者其他至高无上的定义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身边存在无数真理,然而每个人都活得痛苦不堪的原因。如果智者的真理影响了人们几千上万年,那么结果就是影响的那些人不是你,也不是我。我无需在猜测任何存在记忆里的真理,尽管有时它们挥之不去。现在我要做的是抛开它们无赖般的困扰。
寒风嗖嗖,远处地 一切被湿冷雾气羽化了,朦胧的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一辆卡车嘭嘭嘭地在我身传来,那是一辆柴油卡车。我示意司机停下来,是否能载我一程,司机爽快地答应了。我爬到车尾,车上装着五六个粗汉。他们是开山工人,就是将一些缠绕树干的藤蔓、遮挡阳光的异种树木、挡住山路的荆刺草丛等一一砍掉,烧光,好让丰产树能长得粗壮些。带着草帽脸上有个大痣的工人开口问我,准备到哪去?我说,到长兴市。大痣工人悠然地抽着老烟,吐着烟雾说,噢,那是一个美丽的城市,在城市西边有个满山的枫树林,去年我在那开山,现在不知道长什么样了。我微笑着点下头,也许那更美了。你知道吗,我女儿就嫁到那边去了,不过不是在城里,而是在一个乡下,该死的!还是嫁给一个跟我一样穷困潦倒的开山工,我不知道女儿是怎么想的。大痣工人苦笑地说着。他的言语很是轻松,但脸上也有些不安和思念,脸上藏着也许是当初答应这门婚事的后悔,也许这就是开山工人的命运。我没有继续接他的话,大家自顾地抽着老烟,说实话开山工的老烟绝对比李叔的够劲。我都被呛了好几回。柴油卡车沿着坑洼地泥土山路向着长兴市的方向驶去,空气也随着夜的颜色更加宁静和寒冷。一工人扔给我一瓶烧酒,让我喝几口驱驱寒。
卡车嘭嘭嘭地前行,声音盖过了冷空气的进攻。车尾上的开山工人已经熟睡,我想着凯泽此时在做什么呢?也许正在炉火前捧着他那本爱不释手的书,一本不知所然只有他能看得懂的书。天上蓝色星星接到了夜魅的命令逐个亮起,以最傲人的姿势和眼神俯瞰整个苍老的大地,盯着熟睡的人们(注意,这里不是指车上的开山工人),还有静静流淌在山谷之间、*原之间的河流,只有它们才有**做到这些。而我们这些凡人,一点也享受不了这些自然馈赠。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对那些山、水、空气、土地惨下毒手。我不应该将人们想得那么狭隘,但有时你不得不面对这样的事实。
柴油卡车蹒跚地在山路走着,远处看过去绝对像极了幽灵在夜里穿梭,而这种,无论是声音还是车的轮廓与山路的景象极为不符。但这又有什么可在乎的。
在第二天上午,柴油卡车停在了一个古镇。我告谢了车上的开山工人后,司机说,他愿意载我到离村落不远火车站。每天下午三点左右会有一趟火车去往长兴市的。我感激万分,这样我可以剩下很多路程,剩下足够的时间来幻想如何与凯泽度过愉快地人生之旅。想到这,我兴奋不已。
司机送我到车站后,并短暂的和我聊了几句,他说,你知道吗?小武,今年我将承包村里的山林,然后种个上万株松树,如果市场行情好的话,我一年可以赚个二十多万,我拍了下他肩膀说,你可真厉害,祝你好运。司机露出掉了颗的门牙,呲呲说,感谢,也祝你好运,朋友。
司机开起他的“宝贝”离开了车站。
车站广场并不多人,但也什么都齐全,有低头看报纸的,有在打牌的,不时说些脏话抱怨这张牌出不好,也有沿路叫卖香烟的,还有坐在小板凳上吆喝着刷皮鞋的......热闹的很,唯独挂在广场上的石钟静得有些格格不入。我钻进售票处,买了张去往长兴市的硬座火车票,然后我坐在广场的喷泉边,自个儿的抽起卷烟,此时我想起了李叔。在等待之余,我打了个电话给凯泽,如果没什么意外,在周二晚上我就可以到他那了,但我得受罪的坐上一天一夜的硬座。
火车慢吞吞地进站,乘客你争我抢地进入车厢然后东望西望的找自己的座位,做在我对面的是一个嘻哈男孩,穿着一身宽松地卫衣服,头顶还挂着一个大耳机,显得面无表情而沉默寡言,只顾有节奏的点着头,享受耳机里的嘻哈音乐。事实上他是一个很健谈的男孩。他说,他也是去长兴市。我问他有没香烟,他从背包里递给我,然后说,咱们去吸烟处抽吧。车厢的人有的在打牌,有的在看着电视剧,有的已经熟睡,还有一些在说着呓语,可能期待快点到站,摆脱火车那难以忍受的晃动。
他跟我聊起,坐火车是一件很无聊而痛苦的事,你得在沙丁鱼罐头的车厢内熬个一天一夜,关键是你找不到人和你聊天。我吐着烟雾说,或者你可以安稳的睡个觉,一睁眼说不定就到站了。嘻哈男孩笑着说,除非你能搭讪个和你聊天的美女。对此,我极力赞同。
他把烟头熄灭,然后问起我要到长兴市做什么。我说去找一个朋友。他说,不错的旅行,这个朋友一定也很有趣,你是个有趣的人。他的话让我不解,而且是出自一个二十岁不到的男孩。他怎么知道我是个有趣的人呢?他继续说道,上次我去长兴市的路上干了件值得炫耀的事。他说,那次火车路过一个隧道,睡在对面床位的是一个女孩,说道这他看了下我,他一定感到非常失望了。那是个双眼皮有着灵性的大眼睛女孩,个子不高,但是身材足够令你垂涎。他瞄了车厢的人们,然后继续说着,我就在旁边,他指着旁边的卫生间。在里面,我和她做了足足一个小时的爱。我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他。他继续说道,我慢慢地脱去她的外套,她也很自觉的帮我脱掉外裤,一手伸进内裤里面,那种感觉就像在寒冷的夜里,你在做着令人讨厌的作业,突然有人送上咖啡还有可口的巧克力蛋糕,不不不,没有什么可以和这美好的感觉相比的。
我继续抽着烟,静静地看着他继续描述他的艳遇。接着,我兴奋不已,快速脱去她的内衣和内裤,在爱抚一番后,我将体验人生中至少是目前最刺激的事了。在里面,对,就在这狭小而毫不起眼的火车卫生间内,我和那个女孩做了一个小时的爱,一个小时的爱,天啊,随着火车碾过铁轨的节奏和车厢的晃动,我们在灵魂深处达到了共识,真是太美妙了。他说得有些语伦无次,但是丝毫不影响他**语言,不影响他疯狂的描述。我对他说,这简直***太美妙了。他接着又点了根烟说可那只有一次。他坏笑地对我说,你应该尝试一下,我敢保证你会喜欢的。我们停顿了下,相视地哈哈大笑。嘻哈男孩,真的有点像凯泽,随性而充满活力。
火车轰隆轰隆地穿过通往长兴市的隧道,在路过乡村田野时放慢了速度,接着路过无人区时又加快速度一头扎进另一个隧道里。列车服务员来回在车厢里晃悠,腰间挂着一大窜钥匙,随着车厢的抖动发出有节奏的轻响;推着装满食物的送餐员沿着过道,扯着带有浓厚北方口音的普通话叫卖着盒饭。对面硬座的嘻哈男孩,恢复了他的面无表情,带着耳机继续听他的音乐......所有人,所有火车的一切,都在车厢内都干他们早已准备好的事,乐此不彼。‘“
火车在坝口小站了停了下来,乘客陆续地拎着大包小包下车,嘻哈男孩已经熟睡,脸上还挂起了微笑,也许是还在回味那次艳遇,回味在卫生间内与那位美女的温存。月台柱子上的瓷片脱落得所剩无几,墙上则挂满了当地旅游局的宣传广告。车站的广播放着贝多芬的《月光进行曲》。“各位乘客,欢迎来到坝口,坝口是一个怡人的小镇,离小镇两公里的天池是当地有名的旅游舒心之地.....”广播咔地停了下继续播着“下一个站是本次列车的终点站,长兴站,到达时间为下午六点十五分左右”。
火车再次启动,通往长兴。
流浪者漫记4
作者:车长|**小说家.公众号:ichezhang
喃喃自语,尊听我心。
本文作者:车长
**小说家。壹心理[心理小说]圈主。公众号:ichezh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