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9,夜醉归来,厕所排水,南飞毫无由头的来了一句:“巡易,你还有几天假,我准备出去一趟。”可能真因“黄水”烧脑,没问去哪儿,没问作甚,脱口而出:“还可以调休两天。”“好,够了,想想去哪里,你定!”
年初,小伙伴们早早制定了出境游,甚至还特地跑回户籍所在地将护照办好,始料未及的是,小伙伴们被股市虐成了狗。自然,出境游,有点雪上加霜的感觉。
三亚、**、*遥、内蒙、丽江。第二天,酒劲稍退,我俩猫在会议室把各自想去的地方一个一个罗列出来。结果,部分城市下半年可能会借出差路经,某些地方又着实天气**。最终,因时间关系,制定俩方案:一普陀出家,打四天坐;二、南下福建,艳遇搞基。二者选一,自然更愿去吹海风,吃海鲜。
于是,临时的商榷,便直接提前把票买了,晚上又简单跟雷子说明此行,岂料又是一个疯狂的主:“好,走,一起!”
就这样,三个大老爷们儿,开启了三人“福建搞基之旅。”
每个人都是一座寂寞孤岛
“不管行程怎么安排,我不想去厦门,就算去厦门,我也不去鼓浪屿。”出发前,雷子提出了唯一的要求。
鼓浪屿历来被评以小清新的圣地,对雷子来说却是多年来也越不过的坎儿。如果,有得选择,我也不愿去,毕竟搜肠刮肚,真的未找到这个地方值得我去第二遍的理由。
但,在告别*潭岛后,我们却都还是坐**开往厦门的大巴,自然,当车抵达厦门,再登鼓浪屿,便有了几分无可辩驳的顺理成章。
一别昨日*潭突遇的骤雨,连续的晴朗让这座以“小清新”而闻名的城市多了几份“悸动”。 几经波折,终于在下午4点成功登岛。此时的鼓浪屿,斜阳倾覆,空气很轻,轻得牵不动少女的白色衣裙。
南飞说,我真是文艺到“瓦特了”,随便定个酒店就罢了,结果搞出来个一代文学巨匠——“莎士比亚”。我问前台姑娘,这个房多少年岁。她说:“这个房子兴建于18几几年,具体多少年,不清楚。”我迅速掏出计算器,戳戳按按。如此说来,这个房子少说也有200年的历史。南飞愤懑:“居然拿200多年的老宅来当客栈?真是暴殄天物,难道真的不怕活见鬼吗!”可是,像这种被改为客栈的百年老宅,在鼓浪屿比比皆是。
此时,我们当不了“文人”,却成是实打实的“渔夫”!海边一夜露宿,从头发丝到脚尖都粘稠得厉害,鞋底、裤兜,背包,攒满了四处乱窜的白沙,浑身散发着海的味道谁知道。想想,也真的蛮佩服咱仨,这身打扮居然敢一头扎进“莎士比亚”的怀抱!
匆匆洗漱,换上刚从凡客上花49块钱淘来的白T,脚蹬今年陪我走南闯北的“老伙计”,透过穿衣镜,暗笑自己酸样:“如此*丝模样,还想去艳遇,看来脑子真的被海风吹‘瓦特啦’。”
阔别两年,小岛依旧迷离。夕阳下,不开花,不结果的“棕榈”先生,安静地端立在这座孤岛的“边缘”,朝着风的风向,期待着他的“良人”归来。
斑驳的红砖青墙,早已被爬满半壁的藤蔓植物所吞噬,似是从老相片里定格的旧景,泛着黄,低喃着黯哑的旧日时光。
一路上,南飞忍不住不停感慨:“此生,得此岛寒舍一栋,无憾矣。”
其实,我们都懂,要的不是真“房”,而是这份难以寻找的自在与安详。
久居闹市,繁华簇锦早已审美疲劳,当偶然拾得这方被岁月遗忘的“老地方”,自是喜不自胜。然而,这份惊喜,我们却只能暗藏心底,毕竟我们了然,几经岁月风华,或炮火袭城,或商业过度,彼时的鼓浪屿已满目疮痍,但仍旧强颜欢笑,微笑以待来此寻找内心放逐的匆匆过客。既然已是匆匆,她又能给得了什么了,无非是自我强加的厚重救赎。
柏拉图曾云:“当人被造出来时,被残忍地分成了两半,然后强行分开,之后穷尽一生,都是在苦苦寻觅,只是无奈每个人都在寻找,因此常常找错。”
每个人都在寻找,每个人都在等待,寻找一生,等待千年,或许所寻找的不是人们臆想中的爱情,仅仅是在寻找另一个自己,一个真实已对,卸下伪装的自己。或隐匿在深邃的黑夜里,或是在千里之外的此地。
终究,每个人都是一座寂寞的孤岛,拖着半身皮囊世间一遭。
当时的月光,念念不忘
此时,鼓浪屿已被夜色“一饮而尽”,橙黄色的灯光照亮了光线暗淡的鼓浪屿。月色下的这座小岛多了几分邪魅,恰若霍比特人的“哈比屯”,荧荧灯光,此起彼伏。但于我们三个折腾了一宿的老爷们来说,就算此时景象是多么的如诗如画,也无心欣赏,或准确来说,应是无力欣赏。
回酒店路上,昏黄的灯光投射在前面那对小年轻身上。我无法看清他们模样,也无法猜及他们是一种怎样的关系,亲密而又疏离,暧昧而又排斥,这么近而却有那么远……
路边的灯光,拉长了两人背影,此时景象熟悉得吓人,似乎看见男生背着月光,趁着女生的猝不及防,悄悄张开左手,怀抱着地面上的拖长的另一个身影,怕被女生发现,又连忙收回自己畏畏缩缩的手,目光在夜色里欣喜而惆怅。
原来,拥抱影子都变成了一种难以企及的奢望,夜阑静,有谁共鸣……
好想冲上去,给那男生一耳光:“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能勇敢迈出那一步,既然都已奔赴远方,为什么不敢就着这夜昏黄,勇敢牵起她的手,既然都已做出选择,内心深处为何仍旧矢手不放。”
终究,男生没有牵起女生手的勇气,我也没有过去给他一耳光的胆量,只是不道德地拍下了这张照片,在朋友圈默默写下:“谁能告诉我,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
回到“莎士比亚”,三个老爷们儿,要了一扎啤酒,吞吐着烟圈。邻桌,两个单身的姑娘。我和南飞鼓动着雷子去搭讪,雷子“傲娇”:“凭什么是我去,干嘛要我去!要去你去!”然后眼神又忍不住的往邻桌瞟了瞟。“我靠!别特么唧唧歪歪,你就过去问,她们的零食哪里买的,小爷我想吃。”向来,雷子对我束手无策,然后就害羞着拿着一瓶青岛扭扭捏捏过去了。
然并卵!然并卵!真的然并卵!重要的事情需要说三遍。
雷子真是单纯的过去帮我问在哪里买零食。回来后直接对我说:“妹纸说,零食就在外面买的,外面有个小店。”然后不忘补一句:“要吃你自己去买啊,我可不会再去帮你买。”我和某人对视一眼,内心一万匹***狂啸而过,恨不得碾碎他此时不合时宜的“假纯洁与无公害”。
最终,邻桌的姑娘没有过来陪我们和一盅,还没来得及过去搭讪,姑娘收拾东西,上楼,离开,或许心里暗想:“特么三个**,老娘等你们这么久,也没见你们过来泡我,三个‘基佬’!”
而这桌的三只,几杯浑酒下肚后,都沉默不语,只是不断拾起桌上的“黄芙”,各怀鬼胎。也真心觉得,买到了假酒,*时甘甜的青岛,此刻却透着难以下咽的苦涩,以致一瓶都没喝完,真是浪费。
明月沟渠,曾经伊人今何方
早已习惯沿海地带每日5点半的天亮,6点刚过,3个老爷们儿就爬起来捯饬自己。自己依旧穷酸模样,昨日白T,今日黑T,拿着从公司拐来的大伞,出门。
此时,岛上已经有活动的原住民,他们在这里安稳的生活着,院落里摆弄着各种花花草草,似乎过往的游客丝毫未对他们有多少影响,该吃吃,该喝喝,岁月还似停留在他们年少时嬉笑的年岁里。
我们找了一个拐角处的阿麽盘弄的早餐店,实际就是路边摊。说实在的,和我们*日的早餐并没有什么大同小异,一样的油条白粥,噶失望!或许,来这里的人,都对这里抱有太大的幻想,寄希望这里无时无刻不给人以惊喜与不同。结果,我们想多了。
出门后,漫无目的地行走在鼓浪屿交错的小巷中。南飞说,“你们这群凡夫俗子,只知道来这里“朝圣”,只知道来这里“艳遇”,你们根本不懂去欣赏鼓浪屿的美。”
“那你看到了什么鬼?”我反问。
“色彩。”
于是,一路上南飞倒弄着他倾其去年所有年终奖买的小康康,不停地在各个色系前调试着A档和M档。
不得不承认,记忆是在将我们所能看见的“美”意象在脑中,摄影就是将眼前的一切具象在那小小的芯片里。在南飞的镜头里,鼓浪屿万般柔情。交错的漫天古榕,庇佑着树下这一座风霜百年的充满异域风情的旧宅,一树一叶,一砖一瓦,一高一低,似是风与树,似是磐石与芦苇,究竟是谁依附着谁,谁又说得清?
一路上,南飞在忙着不停摄影,雷子则在不停寻找:“我记得,有商业一条街啊,怎么找不到呢?”我知道,雷子要找的是鼓浪屿有肯德基店的那条商业街,我也知道,那里是雷子曾经遗失的美好。
终于,我们还是走到了这里。“对,对,就是这里!”雷子淡淡的惊喜溢于言表。回头,南飞仍在忙着拍照,雷子默默的拿出手机:“看,巡易,我原来就是在这里拍的照。”照片里,雷子还是往昔我们不曾看见过的青涩,然后尴尬咧笑着,可这种尴尬仅仅是一种难为情的羞赧,丝毫掩饰不了他从心底流露的喜悦。
“说,谁给你拍的?”我故意使坏。
雷子白了我一眼:“你**会不会聊天。”然后收起手机,留下一个黯然的背影。
我跑上去,勾搭着他的背:“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她现在去哪里了?”
“不知道,貌似结婚了吧,貌似回重庆了,还是什么的,不知道了,忘记了。”
有些人,有些事,我们永远弄不清楚来龙去脉,也弄不清楚,这么些年躁动的感情究竟是爱还是不愿割舍的曾经的片刻欢愉。
就像雷子,明明在不停的抗拒,却冠以难逃的命运之名,自己揭开自己的伤疤,悲烈而又温热。我们总说时间能够愈合一切,但当故地重游,往事又依稀浮现,或许此时身边已经有了一个“TA”,可仍旧会回首一笑,或苦涩,或自我讥讽,毕竟,那是我们悲壮的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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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