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爹采药归来,途中经过一方池塘,池中一尾鱼儿游得正欢,赵二爹看的好生喜欢,家中小女痴傻,自幼无伴,不若带回去给她当个玩伴也好。恰巧池边有个破瓦罐,于是,赵二爹欢欢喜喜捉了去。
说来也怪,水中的鱼儿可都精明着呢,哪怕岸上有一点风吹草动,它都就躲得远远的了。赵二爹挽起裤腿下水的时候,那鱼儿到好,不躲不闪,还偏偏还围着赵二爹的腿肚子转圈,赵二爹只是弯了下腰就轻易逮住了它。它被逮住了也不扑腾,就像是等着赵二爹来捉一样。
赵二爹哪里知晓他误打误撞的救了这鱼。
自从鱼儿被带回家里,一日比一日白,越到后来,就完全蜕变成一条通体雪白的鱼了。
赵二爹心想,这可真是件怪事啊。
相当初,刚把它带回来的时候可是灰色的呢。
赵二爹嘱托女儿好好待它,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白玉。女儿也喜欢这条白鱼的紧,就算赵二爹不叮嘱她,她也会好好待它的。
这本是件挺好的事,可却给赵二爹招来了祸端。
这事还得从知县府上说起。
知县大人的公子突然得了急病,据说是恶疾,性命岌岌可危,知县大人在城镇中广发告示,说是要是有人能救得了小公子,赏金一万两。
一时间知县大人府上门庭若市,道士,术士,医者都快要踏*知县大人的门槛了,甚至连巫医也来了,可是没有人治得了小公子的恶疾。
他们进门的时候都是被管家恭恭敬敬地迎进去的,出来的时候却是被仆人拿着扫帚给赶出来的。
为了钱财而来的欺世盗名之辈实在太多了,小公子的病却是拖不得了。知县大人在告示上又加了一条,凡是治不好小公子的,统统重责一百丈。如此一来,知县府上又门可罗雀了。
眼见小公子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知县夫人急的直掉眼泪。
又一日,知县府上突然来了个异族打扮游方术士,说是来给小公子治病。知县大人不耐烦地说,让他看清楚告示再来,省的待会儿白挨一百丈棍子。
仆人去了一会儿又跑回来告诉他那人不依不饶,说是真的有办法治好小公子的病。
知县夫人抹着眼泪,你就让他试试吧,要是治不好,就杖责他一百棍好了,万一治好了呢。
知县大人一听夫人这么说就允了那人来给小公子治病。
那人见了小公子一面,伏在知县大人耳边悄悄说了一通话,知县大**喜道,“真的?”
“千真万确。”
这不,三言两语的就给赵二爹招来祸端了。
那人究竟说了什么呢?
他说:“传闻世间有一种七尺白锦,活一百年才会长到七尺长。只要用这七尺白锦熬汤入药给小公子服下,自然药到病除。”
“这时候哪里去找什么一百年的七尺白锦,你分明是糊弄本官!”
“大人莫急,这锦鲤啊,在你管辖的乡镇就有。”
“真的?”
“千真万确。”
知县大人听了游方术士的话,立刻派人挨家挨户地寻找七尺白锦。寻到赵二爹家中时,他正在院子里晒药草。
衙役们一脚踢开柴门,“我们奉知县大人的命令,寻找一尾白色七尺锦鲤。识相的就莫要阻拦我们的路。”说着,不由分说地推开赵二爹,进屋就一阵翻箱倒柜地搜寻。
一个衙役走到水缸边上,“哟,原来在这儿呢。”
衙役喊来其他人,想把水缸搬走,赵二爹的女儿却跑了出来,只身挡在了那儿。
“女娃子,一边去,别阻了官爷办案!”
赵二爹的女儿不动,死死护住水缸。
衙差急了,猛地抽出腰间的刀来,想要吓吓她。
哪知,她还是不为所动,依旧护着水缸。
衙役急着回去向知县交差,愈发不耐烦,把赵二爹的女儿拖到了一边去。然后抬着水缸向知县复命去了。
衙役们回去以后,游方术士见他们抬回来的是一尾红色锦鲤,脸色大变,”怕是将有祸事发生!”言毕匆匆忙忙向知县辞行,逃也似的离开了此地。
知县大人见衙役寻回来的是***锦鲤,大发脾气,骂他们是废物。
衙役们也觉着奇怪,在赵二爹家见到的明明是白锦啊,他们回来的这一路上也没歇过脚,白色的锦鲤莫名其妙就变成了红色,这又怨得了谁呢。
一时间,知县大人没了主意,知县夫人咬咬牙,“死马当活马医,万一治好了呢。”
沉朔讲到这儿就停下来了,听得鸪鸟着急得紧。
“那后来知县大人小公子的恶疾治好了吗?”鸪鸟扑棱了两下翅膀,落在沉朔肩膀上。
“就在衙役带走七尺白锦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赵二爹的女儿就吐血了。与此同时,水缸里的七尺白锦开始变得通体血红,那红色啊,比新娘的嫁衣还要艳上几分。”
沉朔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卷轴,***锦鲤游啊游。
“小公子当然没有治好,还没等到让厨房杀鱼熬汤,知县全府上下就无声无息地咽了气。”
“阿朔,这又是为什么呀?”
“赵二爹的女儿与七尺白锦有契约,二者共存。若是再等上些时日,白锦便能和赵二爹的女儿合为一体,他那痴傻女儿也就不痴傻了。它气不过知县强取豪夺,还害死了赵二爹的女儿,怨念太重,临死前招来孤魂野鬼夺了他们的阳气。若不是念在白锦初衷良善之心,我也不会将它收在卷轴中渡它了。”沉朔似乎累极,一沾床就睡着了。
鸪鸟扭头瞅了一眼卷轴中的红色锦鲤,“好好赎罪罢。幸得阿朔还肯渡你。”说罢扑棱几下翅膀,飞到窗外去了。
卷一 · 完
伙伴你好。
本文作者:*生一顾
你青春年少不怕山水迢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