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将这座有过浮华奢靡的城视为草芥，忆起便会嗤之以鼻。却在辗转无数个夜晚后对它心生爱意，因为一种像歌女身上的固体香膏般缠绵勾人的过往。
烫卷的短发恰到好处的卷在额梢前，露出娇媚俏丽的眉与娇艳欲滴的红唇相伴。
一身俏丽夺人的旗袍将傲人的身段展露无疑，指尖处还夹着燃了半支的香烟。
唱片机在调试的跳帧后传出周璇的夜上海，桌上的书页画着张爱玲昂起头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华灯初上的不夜城，灯红酒绿的奢靡是戴在颈上的项链，爱不释手的同时又充满磨人的回忆。
走过一个个光鲜亮丽的广告牌。在那一条长街，用口红写成我爱你。
水岛直树遇见出租车女司机林夕，两个语言不通各怀心事的陌生人，他们在汽车的挡风玻璃上，街道地面上，用口红涂写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心声。两个身份、国籍、地位、职业各不相同的陌生人，在上海的一个寻常夜晚和一条普通大街。
影片里那一条长街用口红写满的我爱你和你爱我吗，我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
也曾暗恋过，也曾落寞过，也曾一个人在洗车房里看着水流流下来的时候痛哭过，却从没在难受的时候遇到过一个肩膀依靠着。所以林夕，你是幸福的，因为那个时候你的身边有水岛。哪怕你们只是偶遇的陌生人。我咬着嘴唇替林夕感激的想着。
电影**之前我都一直捂住嘴不敢哭出声，鬓角的发丝沾到了眼泪而枯萎。我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找到一个的号码，手指在频频的哽咽中慌乱的敲打几下按下发送键。充血的眼睛又继续盯着即将收尾的电影，静静地等待。怀里的手机突然不安的震动，一定是他。
“在上海还好吗？”
“还好，就是吃不惯这里的饭菜。你呢，很久没给我短信了。”
“我在看电影，《夜上海》，然后突然很想你。”
“你还是一样，又哭了吧，你又胡思乱想让自己难受了。”
“我这不是胡思乱想，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好好，我什么都不懂。电影散场就回家，别让人担心。”
“你还会担心我吗？”
“顾夏你别这样，咱们不是说好不让彼此担心，好好生活吗？”
爱屋及乌是这世上最不理智的事，但我试图不理智。我开始疯狂的向那座城市捐献我所有的爱慕。只是因为那里有我爱的人，马頔。我知道这世上每天都会有无数的异地恋消失**在每个城市的上空，恣意诞生于各个城市的尽头。就像窗前的野花一样，酝酿许久开的鲜艳却能一瞬间被暴风雨打的破败。可我依然不依不舍死不甘心的抱紧这段感情结束后留下的余温，用这甜蜜残忍的温度安慰着到底不愿接受现实的自己。
短信没有再回。我起身离开座位，走出电影院。太阳穿过车水马龙刺向我的时候，发梢微微开出一朵思念。这是马頔离开的第194天，举家搬迁让他与这座从小扎根生长的城从此毫无瓜葛，尽管这里还有我。而我再也无法从这场**中醒来，我无法接受马頔和顾夏之间什么关系都不存在。所有的惊喜与唐突明明都还燃烧在昨天，即便熄灭也该剩有炽热的灰烬。
初入高中第一个柔软的**夜，整座城市沉浸在黑夜寒意间喜悦。班里的同学约在中心广场一起来看**夜的礼花，当是高一新同学之间增进感情，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有说有笑。而我特意走在邱明的身后。邱明是我的初中同学，虽然只是朋友我却对他暗生情愫有一段时间了。高中有幸让我们考到一个班给我机会结束自己的单恋生涯，我当然要牢牢抓住机会。
我踩着厚实的雪地低头望着自己迈出的每一步，心中不停地纠结这句类似告白的话到底该怎么说出口而放慢了脚步，没注意到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已被人潮挤散。我皱起眉头紧咬着嘴唇，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两眼一闭，拽住身前人的衣袖，小声却坚定的问道：“我不想一个人过圣诞节，你陪我过圣诞节好不好？”一鼓作气说出口缓缓抬起头，回头望向我的并不是邱明，而是与我从没有过什么交集的马頔。
显然，如此走样的情况吓傻的不止是我。我慌张的收回拽住他袖子的手，恼羞成怒的叫嚣：“你为什么会走在我前面！邱明呢？”说完踮起脚尖四处寻找邱明的身影。“邱明去给苏暖买热奶茶了。”马頔露出好看的牙齿笑了起来。“哦……你刚刚最好什么都没听到，那句话不是说给你的。”我低下头掩饰自己的笨拙。马頔笑了笑，“你是要跟他告白吧。”我抬起头惊慌地望着马頔，却在注意到他仿佛能看穿自己的眼神后再一次低下头。
“我只是不想一个人过圣诞节，我想他陪我一起过。”我嘟嘟囔囔地说出口快要掉眼泪。
“真可惜，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告白结果拽错人。”马頔对着我耸耸肩膀，一副无辜的模样。
“就算我说出口，他也不会答应我吧，我只是觉得一个人过圣诞节好凄惨。”眼眶已经温热。
“我也不想一个人过圣诞节。”
“那我们可以一起过啊，反正都落单。”我心灰意冷的随便说道，用鞋子来回摩擦着脚底的雪。“这样也不至于太糟糕。”
“来，把你手机给我。”马頔对我伸出手。
我从口袋掏出手机递给眼前的少年，马頔接过手机。手机屏幕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脸上，周围的霓虹与路灯是他头顶的光环，雪花温柔的飘落在他的发梢以及肩膀。“好了，给你，等明天圣诞节别忘了联系。”马頔将手机递给我，“看完礼花快回家吧，不早了。”我接过手机，盯着屏幕上拨出的一串陌生号码和一个陌生姓名发呆，并没注意到邱明的五个未接电话和一条未读短信。再抬起头时马頔已经走远。礼花升上天空瞬间撕破了**，色彩与色彩不断地交替，耳边的人们谈笑风生。而我此刻的心情只能是残留冷却的灰烬。
躺在床上，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我望着天花板回想告白失败以及暗恋无果的过程，鼻子突然一酸，往被子里缩了缩没出息的流下眼泪。枕边的手机在这时突然振动起来，脑袋探出被窝拿近一瞧，是马頔。
“圣诞快乐！失恋**，别太难过。”都已经十二点了。
“圣诞快乐，谢谢你。”
我又缩回被窝，像是感受到窗外的寒冷而蜷缩起来，我知道这是因为我漫无尽头的暗恋终于宣告终止。眼泪渗透枕边。
“顾夏你怎么不见了，打电话你也不接。走在我身后不说话，买回奶茶就一直找不到你。我明天要陪苏暧过圣诞节，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
早晨醒来睁了睁干涩发疼的眼睛便看见手机欣喜地发亮，马頔记住了我随口一说的邀约。而我居然还鬼使神差的按照短信里的地址赶去——一家面包店。我推开雾大结冰的玻璃门，暖气立马拥我而来。店内的装潢要比我想象中更为精致，浓郁的面包香味儿塞满了整个鼻腔，我在一张靠近窗户的餐桌旁落座。我被温暖甚至有些燥热的暖气烘透了耐心，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寻找马頔的号码。
“请问你是在等一个叫马頔的男生吗？”服务员好似察觉到了我的不耐烦，走到我身旁询问起来。
“嗯……对，是马頔。”
“他在等你的时候接到一通电话就走掉了，这是马頔走时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还有啊他为你点了我们面包店的招牌蛋糕，希望你能喜欢。”服务员将礼物包装样式的包裹递给我后，从托盘拿下蛋糕摆在我面前。
蛋糕细腻的滋味我记不清了，我只知道它很甜，一种在寒意漫漫的圣诞节收到一份祝福与关心的甜腻。我坐在床上，望着眼前待解救的礼物满心欢喜，忍了一路终于迫不及待的拆开它。一只菠萝油王子的玩偶，麦兜冲着我傻笑。玩偶旁的贺卡上，是马頔刚劲有力的字迹。盯着麦兜傻呼呼的样子，我笑出了声，这是尝到苦涩之后嘴巴里第一次有了甜意。
“谢谢你的菠萝油王子和蛋糕，真是一个温暖的圣诞节。”我永远看不到打下这行字的自己笑得有多甜。
“因为临时有事，没办法亲自送给你，你喜欢就好。”
“该抱歉的是我，是我邀约却什么都没为你准备。”我遗憾的撇了撇嘴。
“没关系，我已经感受到圣诞节的快乐。你要像我送你的麦兜一样，忘记不开心，开始新的生活。”
“没问题，跌倒了我会再爬起来。”
所以我与马頔就这样熟络，毫无征兆却又美的如一场梦。即便是暗恋未果的疼痛也被我悄悄埋在心里，想要稍作停留享受伤后痊愈的细小微痒。于是我沉浸在这场**的梦，灯光闪烁的夜晚街道，雪刚刚融化了的森林，嘈杂满足的人群小巷。马頔便在我的梦里在我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里，生根发芽。他就是熟睡之后可以无所顾忌打得酣畅淋漓的鼻鼾声，安稳舒坦又真实。
从马頔座位旁走过，我总会不动声色留些什么在他的抽屉里。他爱喝的汽水，我喜欢的果汁。运动伤害后需要的创可贴，消炎药止痛药。他会在看见我后露出好看的笑容，教室里、楼梯间、操场上，我同样会在抽屉里发现我爱吃的巧克力。时间久了我们便越来越亲密，略去扭扭捏捏不直接。
夏日炎炎就拉着马頔去学校的小卖部一起喝橘子汽水，喝完还要把玻璃瓶还回去。我喜欢喝易拉罐，每次喝饮料开了拉环都一直攥手里，喝不完也一定把里面的汽水倒空，再把拉环塞进易拉罐里。马頔对我的行为感到困惑，我便告诉他拉环喜欢易拉罐，可是易拉罐的心里只有汽水，我这样做只为成全它们迟到的爱。马頔总会在这个时候笑得花枝乱颤，践踏我的少女心。
这一年最后一个夜晚是我和马頔一起度过，我熬夜打着植物大战**，他看着跨年演唱会，他不停嘲笑我没能通关，彼此感慨万千。他会跟我提起他的前女友，然后一扫往日的阳光变的深沉。我同样会跟他分享曾经暗恋邱明的经历，在他面前顾夏一如既往的真实，这是一种遇到相互契合的灵魂才会有的感觉。
看完悬疑故事不敢睡觉，会拉着马頔一起陪我。他说我是傻姑娘，多大的人了看那吓唬小孩的东西还会害怕。我喜欢他以朋友的方式一直陪着我，总在我脆弱的时候。哪怕只是透过微小薄弱的短波通信，我也感到满足。
快被融化的冬天，和马頔相识的第二个年头有些感情悄悄起了变化。晚上我泡完热水澡顶着湿塌塌的蘑菇头，刚刚翻开手里的书，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马頔。我嘴角带着笑意，接通电话。
“顾夏，你走到窗户跟前。”
“哦……好，怎么了。”我穿上拖鞋，心中的小鹿明显兴奋起来。我走到窗户跟前，看见马頔穿着灰色大衣看向楼上的我，手中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路灯照耀下的雪地闪着金光，马頔的身体轮廓被镀上细微跳跃的茸光。对，那时候的马頔，是顾夏的王子。
“顾夏，原谅我没有给你太多暗示这样直接，看着我，即便这些话我只能通过无线电波让你听到但统统都是我发自内心的。我不开心的那一晚，你讲笑话给我听，虽然你笨到笑话都讲不完整可我还是觉得好温暖。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喜欢上这个像是圣诞节礼物一样带给我惊喜又感动的女孩。顾夏你知道吗，拉环是易拉罐的一部分，它们从一开始就是一体的。不管有没有汽水，它们都彼此相爱。站在你家楼下之前，我做梦梦到你要离开，醒来之后我就告诉自己要抓紧你。所以你看到了现在站在楼下的我，顾夏，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我捂住嘴眼泪止也止不住，我不知道马頔能不能看到我的眼泪，但是他一定知道我在哭，他是那么懂我的人。我忘记自己是如何答应了马頔，可我清楚地记得那时的幸福感就好像是马頔手里的那把玫瑰，不管这冬天怎么寒冷，都有人把我放在怀里暖的炽热。
于是，马頔与我*淡无奇，俗气地相爱了。我为马頔蓄起长发，坐在他的单车后和他穿过城市的大街小巷每一个角落去兜风。我们一起在图书馆的阳台上看书晒太阳，饿了马頔就带着我逛遍每一条好吃的小吃街去找我想吃的烤翅。
我坐在嘈杂晃动的车厢里，脑袋靠着窗户盯着不停倒退的街景，像是回到三年前。很多时候，我都以一颗饱满圆润的气球般出现，而马頔是一颗敏锐细小的钉子，稍稍触碰就足以将我的一切情绪点破。
十岁的马頔在一个再*常不过的夜晚起床方便时，发现了在院子偷偷抹泪的妈妈。马頔走到妈**身边，伸出小手擦掉挂在妈妈脸颊上的眼泪。”妈妈，你怎么哭了。“马頔怯怯的问着。妈妈将马頔揽在了怀里，”马頔啊，答应妈妈，以后要为妈妈争气，一定要有出息。“说着，妈妈就又哭出眼泪。马頔连忙点点头，”妈妈我知道了，我答应你以后一定有出息。妈妈你别哭了。“
马頔和**妈在关系错综复杂的家族里并不受欢迎，马頔的妈妈总是受人指责生活的并不愉快。这其中的原因马頔并没有接着说下去，他的故事只讲到这里。我只是认真听，静静地望着我爱的人被黑暗包围却束手无策。凡事都替我独当一面的少年，也不全是超人，他也有脆弱的一面。只不过在我面前他给足了我安全感，从不愿让我分享他的难过。
马頔考去了上海，**妈无非是最开心的。然而马頔带给我的却是噩耗——他要走了，抛弃两年来我与他一点一点积攒下的爱意，带着**妈，再也不回来。我终于明白马頔为什么讲他儿时的故事给我，这一切都是他早就想好要离去的铺垫。马頔要带着**妈离开这座疾苦无数的城市，摆脱那个家族的刻薄恶意。马頔没有忘记他十岁时对妈妈许下的承诺即便那时他还小不明白生活的不易，无法解读妈妈偷偷抹泪的含义。可他依然成为了替妈妈争气的好儿子，带妈妈脱离苦海远走高飞。
马頔走的那天，他又在那家面包店放了包裹给我。等我拿到礼物后，打电话给他已经是关机状态。我拆开包裹，看到一个麦兜新玩偶。里面还有一封信，马頔一定是想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吧。我的世界塌掉了，我做了一场关于马頔的梦而这个梦终于清醒。
“我是一个没用的王子，没骑过白马，没斗过恶龙，没救过公主，没燕子，没花，没从自己身上挖出一粒宝石拯救苦难的人。上天赐给我一个花园，我把它弄得一片荒芜。后来，我以为我已经接受了，特别是遇见你，我以为我可以做一个踏踏实实，**凡凡的快乐人。我和自己说，眼前的东西已经是上天再给我的恩赐，是我又一次的机会去学会珍惜。但事实上，我不甘心，我也不能忘记，我不能无声无息步入黑夜。于是，我走了。顾夏，你是一个好姑娘，这几年，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熬得过来。但是，顾夏，忘记我吧，去找一个更爱你，更懂得掌握自己生命的人。我的故事也已经完结了。但你比我坚强一百倍，你要像结识我以前那样，快快乐乐生活下去。”
高中毕业我依然留在这座城，在马頔离开一个月后死掉的我都一直没活过来。有人提到他的名字，身边的人就都会把目光集中在我这里，我脸上所有的乖戾就瞬间消散了。我爱上电影院，常常去看一部感动惹泪的电影，以此为理由在屏幕前哭的尤为狼狈。还好电影院很黑，他们看不见我的眼泪。我把对马頔的思念转换为对他所在城市的热爱，上海就在我心中****。我来不及送他一程，甚至来不及哭出声这座城就送走了他。
同学聚会时听到有人说马頔为了陪女朋友和妈妈过节没办法赶来，我才发现自己离他这样远。他早就不是把我爱吃的巧克力悄悄放在我抽屉里的马頔，也不是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对我笑给我安全感的马頔，更不是会在一场梦之后傻瓜一样跑来我家楼下对我深情告白的马頔。我知道那些夏天就像马頔一样回不来，我也不会再对谁满怀期待。
我瞒着所有人，义无反顾地踏上前往上海的旅途。我想要见马頔一面，远远一眼都好。我去了有他的城，和他一起呼吸。走着他可能也走过的土地，看着他可能也看过的景色，我在空气里每一颗漂浮粒子中感受他的存在。我找到一家面包店，发短信给他。”马頔，我在宜芝多，南京西路596号。“不一会儿马頔就打来电话。
“你来上海了？”他有些惊讶。
“是啊，你来找我吧。”
“现在吗？你等等我，我马上到。”
“好。”
我把包裹托付给服务员还为马頔点了一份类似三年前他为我点的蛋糕口味，匆匆离开。我站在马路对面攥紧包带，等待马頔。很久没见过马頔可我还是能一眼就从人海中辨认出他，他长高了，时光带走了他眉眼间的青涩让他看起来更成熟，还是那么吸引人。他下了出租车跑进面包店，我拿出手机将早就编辑好的短信发送出去后关掉手机。随后马頔冲出面包店四处张望掏出手机拨电话，我转身走过这一条街。
“我一直没哭，但是我怕一觉醒来想见你，我怕某天我追逐到你的城市看见你拥抱你。马頔，你是我的青春。所有青春都是轰轰烈烈的开始，草草结束。可我不想，我都还没来得及说一声我爱你愿意等你，你就消失在城市的尽头。太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有你的梦，自己臆想虚构了一片青春。我想好好看看你，我的记忆感知还可耻的停留在你手捧玫瑰花站在我家楼下的夜晚。马頔，我的麦兜先生，我没勇气站在你面前告诉你我忘不掉你，我要回去了，回去继续我的梦，请你日后幸福。”
我们在两座城市的尽头摸索，耗时耗青春的异地恋注定无果而终，申城耗尽了我的青春年华。我将马頔安置在心里这样久，久到我已经将他的青春全数保留，安然无恙走过数日被他遗忘脑后。飞机飞过上海上空，泪痕在脸颊上还未干透我就有了睡意，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你要带我去哪里啊？”我坐在马頔的单车后微微蓄起的头发被风撩起，期待的问着。
“我要带你去城市的尽头。”马頔转过头看着我神秘的笑了笑。
“啊，原来是废旧的铁轨啊。”跳下自行车后我对马頔撅起嘴失落地望着他。
“来，把手放在上面。你知道吗这是这座城市的尽头，如果我不开心觉得难熬，我都会来这里摸摸铁轨。然后告诉自己，我会走的更远。现在，我把它和你分享，因为我希望不管以后去哪里我的身边都有你。”
现在我只想回去我的城市，结束这场虚构青春的梦。
后记
故事中的男主角是以高中时代我最喜欢的男生为原型描写。
有人说，爱情可以让贩夫走卒变成诗人。是真的，他是开在我笔下的花儿，Mr Mcdull。
若青春有张不老的脸，你会如何将我遗忘。我们没有再联系，可我却始终惦记你。
所有深爱，都是秘密。而有一种想念，叫避而不见。就让时光把你我的样子留在初始，最好的时刻。
开花不结果又有什么？是鱼就一定要游泳？没有结果的爱情，只要开了花，颜色就是灿烂的。
见识了那道灿烂，我的青春，再也无悔。我最珍惜的人，愿你在尘世中获得幸福。
本文作者：坏脾气陈阿夏
写字是比**说 更能保护我自己的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