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二楼雕花回廊中锦簇的繁花间探出脑袋来,看着一楼跨院里热闹的来往穿梭,背靠在栏杆上,只是用扇子掩着嘴发笑。
**无情戏子无义,自己做了无情之人,又为何总是妄想他人能够情深意长。
我回身进了自己的房间,许是将近日暮,屋子里越发阴暗,还透着丝丝的湿气。我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想我还是这里花魁的时候,那帮丫头小子们早就前脚叠着后脚的来给我送暖炉暖手了,烛火也点的通亮了。
罢了。
我轻哼了一声,回身将半只残烛点燃。想那时门庭若市,调情卖笑忙累的我分身乏术,我自是端了些架子,面相猥琐出手寒酸的人若想见我半面,那是比登天还难的。而如今,像是落井下石,我自是没什么好幽怨的,逢场作戏而已。
我在昏黄烛光里坐在梳妆台前,轻抚着自己的面庞,心里忽然一阵凄楚,慌乱的要找我的首饰梳妆盒,翻了所有抽屉柜门却都遍寻不到。我有些急躁,开始咬牙切齿的咒骂,果真是烟花女子,绚烂过后连个屁都不如!
“是谁!”我听见有人推门,惊慌回身。这几天坊间流传什么鬼魅出没,我虽不至信以为真,却也不敢掉以轻心。我看着来人经久不变的青色长衫,不禁有些气极:“老娘如今是不如人了,但也不能这么坏了规矩,哪个***许你擅自进来的!”
他不恼,只是缓步来到桌前,将凳子上的薄灰掸了掸,清瘦脸庞依然是温和浅笑:“你这般气恼的样子倒也是生机勃勃。”
我不理他的揶揄,一屁股墩在他旁边的凳子上,两手抱在胸前:“今日莫再叙旧了,想说什么,就紧早说,说完了我好应承其他客人。”
他听了只是笑,像是明知我的窘迫又不愿拆穿我一般。我咬了咬牙,狠狠的拍了桌子,他倒是识相,从袖口里摸出锭银子放在桌上。
这奇怪的人连着来了些日子了,一开始我见他书生打扮,像是没什么油水,不免对鸨子有些嗔怪,却没想到他出手倒还阔绰,每次只是来给我讲些故事就给我银子,也倒不那么让人懊恼,我现在冷清的发慌,有个人解闷儿也好。
别问我为何如此市侩,风花雪月无非过眼云烟。
他今次来,似乎有些不同以往,眼神总是流连在我身上,眼中似是总有盈盈泪光。我不耐,催促他快些。他揩了揩眼角,抿了抿唇,我这才发现自己从未给他倒过半盏茶水。
他今次讲的,似是前面故事的最终回,故事里的书生和女子辗辗转转终于冲破阻碍决定私奔天涯,他们那晚约定在海边见面,女子便穿了身镶金的红衣,在海边等他。
后来呢?
我终是忍不住追问,听了一些日子,忽然对这对痴男怨女挂心起来。他抬眼望我,眼眶已是绯红,我不由得一惊,慌忙错开了眼。
那书生直到黎明前也未得见,女子万念俱灰,投了海。
我心里一紧,紧接着冷哼出声:“我就知道,男人皆负心,可世间女子就是会痴傻到相信他们的花言巧语。”
听罢此言,他眼泪忽然如断线的珠链般噼啪垂落,几乎哽咽不能成语,他抖着站起身来,我这才发现,他一条腿不甚利落。他闭了闭眼,终是抑住了自己的哽咽:“我这些日子,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你,无非是想和你说一句,我那天并非无故爽约,只是,只是被爹爹打断了腿。”
我的心脏蓦然一紧,万千影像忽如雪片般纷飞散落,我惊惧的眼看着自己身上镶金的红色衣袍渐渐消散,似乎想起什么一般,微蹙了眉头。我想他应该是看见我最后的微笑了,此生虽不能相伴,也再无遗憾。
愿来世你我皆是*常之人,相携到老。
后记:自此,坊间再无鬼魅之说流传,相传是已被超度。
本文作者:阿扈
喜欢冷写冷飕飕的故事,偶尔温暖暧昧,总之有点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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