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年了,为什么愚人节的时候你又开始若有若无地试探,一如我们当初开始的时候。
2004年,这应该算是故事的开始。跟所有老掉牙的言情小说一样,夏日、高中、同桌、题海、补习……慢慢开始熟悉彼此,那个为给我买早餐,每天翻学校围墙的你。那个不惜花费宝贵复习的时间帮我补习的你。那个送我回家又自己默默折回去的你。
2007年,当我还没准备要怎么适应要跟你分开的时候,我们要在不同的城市开始大学了。那时候,异地是最大的问题,触及不到的彼此,只能通过电话、qq来保持联系。假期就成了有预谋的日子。来回两地的折腾,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我们一直都要有六百多公里的距离?大学时,你在外我在内。等到研究生你回来了,可是我又要出去了?我告诉过你,我绝对不是一个能把爱情当做生活全部的人,至少现在还不是。所以请你不要拿我跟别人比。有些事情,我做不来。有些事情,你也改变不了。
期间,吵架是不可避免的。现在想想,我都不记得我们当初是为了什么而争吵,也没有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就戛然而止。于是,似乎只有分手才能结束这一场旷日长久的冷战。分手后,在一回首间,才忽然发现:自己确实不是个合格的女友,对于我们之间的种种努力,不过只是为了让自己心安。时至今日,我依然跟几年前一样,不善于表达,这个事情我没有办法解释。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份无条件的喜欢。以前,我总冲你嚷嚷:有些事情不是你没看到,就可以说我没努力的。现在想来,或许我是真的没有努力。一如我二十多年的人生,我不见得为了什么全力以赴过,过得无所谓好也无所谓坏。有时候,走在只为周遭的人对我满意的途中,才忽然发现我只剩下一副模糊的面目和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2011年,心里知道,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可是,我还是会在某一瞬间想起你来。鼓起勇气给你发短信,说我想你了。是的,在当下的某个时刻我确实是想念起你来。
当我走在以前一起走过的林荫小道,我还是希望偶然地碰见你,可是我又恐惧自己见到你不知道要说什么。再见面居然是在同学的婚礼,“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嗯,还可以。你呢?”“也还行。”然后,对话实在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了。于是我借口跟另一个同学约好了,就跑**楼。
有人说,恋爱最美的时期就是暧昧不清的阶段。彼此探询对方的呼吸,小心翼翼辨别对方释出的心意,戒慎恐惧给予响应。每一个小动作似乎都有意义,也开始被赋予意义。所以,那些年少时一厢情愿地付出才会一直刻在彼此心上。我想,虽然事情过去了这么久,而且我们都早已经在不同的城市生活了。但我还是不能释怀。你给我讲数学题的那些炎炎夏日;坐在后座跟你一起去教堂的黄昏;我们拉钩保证以后都要好好的认真模样;一起汗流浃背地走街串巷、东奔西跑的日子……所有那些简单质朴的熟悉场景还是会在某个时刻被我想起。只是,我们都已经不再是当初高中时候的样子。对不起,谢谢。这句话或许太轻,可是我找不到更合适的了。
人离得近,可以随时提酒买花去探望。笑里春夏秋冬眨眼便过。人远了,像是隔着重重山河。言语被吞没许多,剩下些*白无奇的话,一说出来也显得多余了。以后,或许我们都要为了博得他人的称许与微笑而学着跟世界妥协,战战兢兢地把自己套入已有的各种社会模式中。但是我希望那所有的桎梏都阻止不了你我寻求人世的欢歆,做着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迷梦。在熹微的晨光中,安安静静,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过着饱满充实,亦甘亦苦的日子。
本文作者:颜一末
偏见比无知离真理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