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将逝,已近入暮,蔚蓝的天际渐渐由浅变深,夕阳最后的余晖在天际的尽头拉出一条长长的白色棱线。柔黄的街灯燃亮了归途的冀盼,拉下了一天繁忙的帷幕。微微的冷雨,清劲的北风,透着一股南国初冬所独有的气息。
我撑着伞,在无边的人潮中踽踽独行,厚厚的外衣沾满了雨滴晶莹的露珠。人群不停地和我擦肩而过,冰冷的肢体之间并无发生任何的触碰。千百张不一样的面孔,亿万对相似的眼神,寒风的凛冽早已麻痹了神经,非此一日。
酒店就在前面路口的拐弯处,从洁白的外墙上可以看出,那是一栋被重新粉刷过的旧房子,大概有二十多年的楼龄,约十层高。
我在门外收起了雨伞,径自入内。酒店的大堂并不宽敞,装潢是那种很简约的格调,电梯正对着玻璃大门,左边是坐着一个白发中年男子的前台,右边摆放着几张沙发和一张茶几,没有任何多余之物。
我按下了电梯的键,前台后墙挂着的几个显示不同时区的钟的秒针在不停地转动,无数滴滴嗒嗒的声音仿似是一针肾上腺素,加速了心跳和血液的流动。
“叮”,电梯的门徐徐地打开,我疾步入内,然后用手指按下“9”字的键。电梯的门再次合上,那是一个被不锈钢所包围的狭小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只有我一个人,心跳的声音清晰得如同在耳边回荡。电梯上升的速度十分缓慢,估计是有些年头的机器了,然而它的上升越是缓慢,心跳的频率却变得越快,这应与物理学的超重现象无关。
“叮”,电梯的门再次打开,我得以从被隔绝的空间中脱离。酒店的走廊短得可以,地上铺着灰蓝色的地毯。我在右侧的走廊上,轻而易举地找到了906号房。“咯咯咯”,我敲了几下门,甜甜的声线从厚厚的木门内传出,“谁啊?”“是我。”我答道。
房门缓缓地打开,柔和的光线和温暖的空气从门内轻渗而出。门后的女子十分动人,化着淡淡的妆,清丽的明眸、直挺的鼻梁、鹅蛋的脸型,完全符合黄金分割比例。黑色的低胸贴身裙子包裹着她雪白的肌肤和丰满的体态。我走进房内,顺手关**门,然后问道:“这边好玩吗?”我说话的时候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她。
“还好吧,反正休息。”
“谢谢你还记得我。”
“因为我喜欢你啊,能让我喜欢的人并不多。”女子浅笑着回答,那笑容比房间内的空气更让人感到温暖。
“一个人在外打拼不容易啊。”
“是啊,有机会就得放松一下。”
“要洗澡吗?”
温润的红唇忽然贴**我的嘴,轻吻过后,她在我耳边轻轻地说:“我洗了,你快点。”
温热的水淋遍了我冰冷的躯体,四肢渐渐从麻木中感受到热血的沸腾。我用毛巾包裹着身体,推开了浴室的门,她坐在床边,用一种饱含柔情的眼神凝望着我。这一吻很深,深得几乎直达咽喉。我解开她身上种种的束缚,雪白的胴体与我相互交融在一起,纵然是隔着一道胶质,仍是感受到生命灿烂的星河。那是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
完事后,我坐在床边,快速地把衫裤穿上,她仿似海棠无力般躺卧在雪白而暖厚的被单中。一双眼波秋水盈,直至房门关上的一刹,我似乎仍能感受到背后有一种炽热的目光。人道是湘女多情,可惜我无力、也无法解救她所遭遇的一切,然而在理智之中,我更是不愿。我只希望她不要对我抱有任何天真的幻想。
电梯的门再次打开,这个隔绝的世界用宁静在迎接着我。
“然后呢?”“没有然后了。”友人答道。烟圈缓缓地从他口中吐出,飘散的轻烟似是对那些奇妙往事的追忆。餐桌之上,忽然弥漫出沉寂的气氛。
本文作者:老冯Will
别问我什么是懒,我懒得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