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了绝望,不是其他,只因此时他已满身伤痕,身后追兵不断,他只能一次又一次近乎绝望的挥剑,剑卷刃了,连一根发丝都无法割断,他就丢下剑,用他的双手战斗,白皑皑的雪地,被鲜血染成殷红...
他的眼眸突然迸出强烈的光,那是求生欲望的光芒,他看到了花,大片大片的,雪白色的荼蘼,那么神圣...他看到了希望,奋力爬去,丝毫不顾寒冷,不顾身上那一条条伤痕,他太虚弱了,刚碰到那雪白的荼蘼便再也**不住。
这是...入目是陌生的景色,下意识的往身边一摸,正碰到那把卷了刃的剑,心下稍安,这才抬头,瞬间,他震惊了,这里一切竟都与荼蘼有关!屋子是由荼蘼编制而成,上面还带着荼蘼花,那么洁白,纤尘不染。唯一的家具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满屋散发着荼蘼的香气,低头发现,床是由荼蘼花瓣铺成,地面上也洒满荼蘼花瓣,踩在上面有轻微的碎响。
猛然拔剑,“啊!”一声惊呼,他看到来人,是个女子,女子并不害怕,伸出一只手,拨开那只在她颈上的剑,坦然进屋,将手中的碗放入他手中,一句话也未说,径直出去,他呆愣在场。
碗也同样是用稍大一点的荼蘼花做成,内显然是药,仰头,喝完,出门,入目皆是荼蘼花,刚才那女子却已不见踪影,顺着小路漫步,除了脚踩花瓣的细碎声音,别再无它声,安静的可怕,那抹白色终是映入眼帘,女子此时并未发觉有人靠近,沉迷与荼蘼花香中。
“你?伤好了?”犹如空谷传音,似从天上而来的仙乐,袅袅不绝。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承影,不知姑娘芳名?”微作揖,
“芳名?我没有名字。”女子闪过一丝迷惘。
“在下看姑娘如此喜欢荼蘼,便以荼蘼为名如何?”
“好啊!”荼蘼高兴的笑起,嘴角微翘。
几日后
“在下是与姑娘辞别,他日若姑娘有求,定拼死相报。”
“你?现在?”
得到承影的肯定,荼蘼并未阻拦,微侧,让开一条道,手持一朵雪白的荼蘼花苞“带着它。”接过,持剑,走过,不留一丝痕迹。
走出荼蘼丛,是皑皑雪山,不知为何,身后的荼蘼开的正旺,并未因寒冷而枯萎。
翻过雪山,雪花飘落,他忍不住长啸“我回来了,你们,血债血还!”将荼蘼花苞贴身放好,俯身冲去。
“你卑鄙!”怒吼声从承影满是鲜血的嘴唇中发出。
“哈哈,卑鄙?自古都是成王败寇,何来卑鄙之词?上次被你侥幸逃脱,我看这次你能逃到哪!”
“即便你杀死我,我也要再拉几个垫背的!”
“上!杀了他!”
人群蜂拥而上,雪花飘落,承影知道这次无法逃脱了,他想起了那个雪山,那个一直盛开着雪白荼蘼的地方,那个以荼蘼为名的女子,他从怀中拿出那个荼蘼花苞,轻吻,花苞沾满了血液,花苞有些膨胀,似乎就要盛开...
持剑,一条条尸体在他手上诞生,荼蘼花苞越涨越大,一口鲜血喷出。
“你还要挣扎吗?”
“哼,我是不会投降的。”
“你也不过是强弓之弩而已,何必呢?上!”
大口大口的鲜血喷出,他已无半分力气,握着那朵荼蘼花苞,伸出满是鲜血的手,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荼蘼,再见了。”
荼蘼花苞突然绽放,雪白的荼蘼花瓣,沾染点点鲜血,说不出的美丽,承影瞬间陶醉其中,但此起彼落的惨叫声将他惊醒,不知何时,身边满是荼蘼花,那些人便被荼蘼花枝缠绕着死去,***鲜血溅落,却并未让荼蘼沾染半分,荼蘼依旧洁白。
荼蘼花苞绽放到极致时,花丛中凌空走出一女子,“荼蘼。”他轻呼,却再也**不住,倒下。
荼蘼素手轻颤,一朵朵荼蘼花飘落,在空中旋转,组成一张花床,载着二人,向那雪山深处,那个盛开着荼蘼花的地方飘去。
入目是熟悉的景色,猛然坐起,身上的伤竟以全好,他感到心颤,发疯似得冲出房间,那抹白色,垂落在地...
后记
雪山之上,有一处净土,那里四季如春,荼蘼花常开不败,那里常年住着一白衫男子,酷爱荼蘼花,常年留恋在荼蘼花丛中,每一株荼蘼花,都如他的子嗣。没人知道,他最爱的那朵荼蘼仍然在荼蘼花丛深处沉睡...
本文作者:0幻凌
当**飞翔时,会忘记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