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看见你,又或许没有
唐古拉山的夜,历经沧桑的老人
躬曲着佝偻的身体,披件单衣
在四季中拉着整个北方,逶迤向西
一个女人正在吞噬我的睡眠
她每晚每晚窸窸窣窣咀嚼我的梦魇
你总是在动情的手风琴起时,流下泪来
在浓墨筑成的海里无限下沉
彻夜下沉。用绝对的静与黑,隐喻恐怖
你害怕他指引你走向荒芜
我多想看见你,火焰在笔尖点燃的你
我不想你波澜壮阔
我只想你在一场大雪中静默
陪着我——
这静默。是不空自空的禅默
如这三江源头,洗涤众生的圣水的静默
小岩羊认真的反刍着白天的青草
一滴泪,从远方滚回她多情的睫毛
她低头否认的间隙, 你把她从诗中抹去
朝圣人的等身长头,坐在鹰的眼里温柔
一场与轮回的**,谁都不愿过早离去
夏日乎寺的钟声响起
众神一惊,心,皆自人世奔离
有的去雪山,有的去草原
而你,搂着渡不上岸的女人,皈依
这些年,你用脚走过的路
用灵魂剌在路上的,吻痕
是你写给早晨的念绵情长又无处投递的信
可你穷极一生
也没跟任何一个早晨在世上相逢
在你瘦骨嶙峋的胸膛上弹琴
在你深深刻画过的脸上不停歌唱
翻越马背而来的抒情
把隐瞒的耻辱统统点醒
倏忽间,脚步声如夯音
夜,这位万劫历尽的老人
在岁月中步履沉沉
双肩上深扣着,身后的整个北方
叹息着,喘息着
大火,已在北方苍凉的脊背上熊熊燃烧
万籁俱静——
本文作者:鹿先森在森林迷了...
可淡泊,不可冷漠;可无谓,不可失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