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
我叫苏妍。十六岁以前,我和一个叫苏颜的女人生活在海边的一个小渔村里,过着单调却充实的生活。每天,我都可以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用来挥霍,在柔软肌肤的沙滩上,我用一层又一层的沙子来堆砌的我城堡,我的梦想。
海风通常是浓烈而潮湿的,它带着远方温暖的气息就这么直直的扑到我的脸上。
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怀疑是否这个世界过了很久。直到我看到苏颜的脸。岁月在不断的轮回中渐渐磨*的她娇嫩的红颜,她的脸上渐显出这个年纪的女人没有的沟沟壑壑。而我,肉体在尘世中如大海远漂远的空瓶,不知归处,一无所用。
十六岁以后,我随一个男人走了,离开了那个叫苏颜的女人,还有那片海。他带我来到一座坚稳却华丽的石头森林。他们都称它为城市。
而那个城市,叫九份。
从那个时间开始,那个叫苏颜的女人再也没能出现在的我视野里。
因为她死了。
那个神情慵懒的女人,就这么消失了。像那只漂远的瓶子一样。没有人问起。然而我至今记得她。记得她在海边单调而落寞的身姿,她枯草一样的头发微微卷起,懒懒的盘在肩上,右手食指的指甲由于长期吸烟的缘故而呈沉重的焦黄色。
有时候她就能夹带着潮湿的海风中呆一个下午。很多的时间里,她用很廉价的画笔在板上涂抹、勾勒,纸上呈现的,都只是散乱而狂燥的色彩,这是一种不幸。
也许是她性格的偏执,也许是对艺术,总之,苏颜对色彩的要求有一种近于偏执的疯狂,可她现在再也不能在画板上涂抹和填充任何东西,因为她的生命就像纯白的画板一样,走向无力与苍茫,自此不再享有任何绚烂的色彩。
苏颜离开的第九天,那个陌生男人带我飞向九份,至此踏上不一样的生活。
那天他穿着黑色西服,白色领带,色泽单调而内敛。飞机起飞时,机舱内打入一束纯白的光,映照在他冷峻而肃穆的脸上,像倾洒了一层零星的白霜,隐约的,我看到这名男子的眼眶中渐渐滑出一颗颗硕大的泪珠,顺着他瘦削的脸庞一滴滴掉在衣领上,无声无息。
苏妍,我们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那我们要去哪里。
他轻轻将我抱入他坚实的胸膛,那一刻,像极了一只不知所措的北级熊,手势笨拙而惆帐,也许是因为陌生。也许只是因为,不习惯,拥抱。
飞机上沉闷而压抑,陌生的女人开始中发生很难**的干呕声,恶心而污秽。走道上走过来一名漂亮的空中**,小声而谨慎的询问女人的情况,微笑阳光却体制,露出规定数字的牙齿,声音却像极了恋人间耳旁的细语呢喃。
在沉沉的摇晃中,我渐渐步入了睡眠,在胸闷与压抑的状况下迷蒙。
黄昏的时候,我出现在九份,众多用水泥、钢筋混凝土架松而成的建筑里开始传出昏黄的灯光。
我知道,这便是我十六岁后的生活。与之发生关联,如一对黄昏中漫步的老人,不离不弃。
苏颜,从此,成为了过去式。
而我也终于知道,那个男人,他的名字:显光。
Part 2、
在遇见一七之前,我一直相信,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的相遇,充其量不过是一种概率,有时候没有巧合,只是一种偶然,就像我的出生,那只是一场不合格的意外。所以,我不动声色。
七在午夜零点敲开我的房门,她的身材很出众。身高约五尺五寸,皮肤白晳,双腿修长,在眼角下方不超过两公分处,有一枚黑褐色浅痣。命理学的相书上云:一生流水,半世飘蓬。所谓孤星入命。
此时她的手很友好的伸出,她对我说,你好,我叫一七。住在你的对面。
你的房间的灯还亮着。能不能进来?
请进。
自此。七进入我的生活。在此之前,我在哪里,做过什么。全不重要。
一七,二十六岁,北方女子,在高级的D厅跳舞,粘着钢管或铁笼,在妖冶的灯光与音乐中,随看客**的目光来回扭动,来索取自己生活的必须品,金钱。报酬丰厚。一周赶往不同的场子,次数不定,轨迹不定。
有时候晚上出去,早晨回来,很多时间她都是在睡觉。临近下午,才极不情愿的起来,慵懒的光着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吃东西,喝浓稠的ESPRESSO咖啡。生活紊乱却一直安定,没有任何危险。
我喜欢在灯光下惨烈地活,即使是幻觉。妍。她说。
七轻轻的把脸靠在我的肩上,我淡淡的抽着烟,不说话。
小时候,我就是个沉默的孩子。六岁,在纸质杂志上看到粉色桂花发卡,伸手摆向苏颜的同时,她伸手就给了我一个重重的巴掌。至此,我再不敢提起,同时,学会沉默。
长大后,遇到一些事,遇到一些人,如果持有不同观点,也只会沉默应付了事,从不与人发生辨解。如此的环境中,我一个人默然伫立,懂得善良。
苏颜则常常在旁边吸烟,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我,只是神情冷淡,像一条肚皮翻白的鱼,没有任何表情。
半夜,七的手指开始轻轻的抚摸我的手臂,蛇一样冰冷的游移在我身上每个地方。她逼近我的脸,此时我清楚的看到,她左眼角那一颗很大的褐色眼泪痣。
她只是轻轻的呼唤着,抱我。
我抱住了她。
那一晚,七的嘴唇就象一片饱含毒汁的花瓣,在身上不间断的游移,仿佛要将我的身体撕碎。我的身上早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安的泪水,只是感到一股从未有股的清新与激情,将我的灵魂轻轻唤醒。
这种感觉是我我从来不知道的。
Part 3、
2008年,我和七的生活依旧继续。有时候半夜,她会来敲我的门。我们就像半夜两只温情的小母狗一样彼此安慰着对方的身体,那一时刻,我们的身体都只是感觉到寂寞,需要彼此的融合才感觉到存在的真实感。
但我知道,这样的关系危险而茫然,因为我知道七是有男人的。他分享着七的爱和她的身体,而我们之间,什么也不是。
两年前,那个男人在酒吧里遇见她,然后对她穷追不舍。
一个月后,我终于看见晨,刚出差回来。脸上笑容干净而纯粹,如一弯清澈的湖水,一眼便能看见湖底漂动的水草。他走过来叫她的时候,手里抱着一大捧的红艳的玫瑰。
那个傍晚我们一起去星巴克喝咖啡,黄昏的咖啡店外面是潮湿的街道和雨雾。厅内是寂静幽暗的,漂浮着音乐和沉旧的烟草味道,像香水一样,悄悄的顺着脑回,寂静的,安然的。
还有浓郁的咖啡香,让人恍然。交谈中,晨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她。沉默的,怜惜的。
只是七的眼睛一直在游离,仿佛没有焦点。
苏晨,25岁,从事IT行业,工作稳定,状态单纯,北方人,独子,父亲早逝,母亲一直没有重组家庭。也许是由于自小独身生活的历炼,使他的性格渐渐走向内敛,沉稳,有时偏于孤僻,不喜欢交谈。
七与晨认识三个星期之后便一起同居,苏晨在一家正规的公司上班,朝九晚五,为生活奔波,初入职场,困难不断。七却独自归属于自己的生活,出入舞场,从不让人打乱。虽然有时候会爆发极端的争论,但结果总是以晨的退让结束。
曾有无次数,晨说。
我养你。
但七只是一言不发,我行我素,因为她知道,在爱情中占据主动位置的她来说,他的话只是以卵击石,完全不起任何作用。
但他只是这么顽固的爱着她。也行,深情的人向来卑微。
七说,傻男人。
这是一个软弱的男人,因为女人而变得软弱,但爱她。
可他还是给不了她想要的,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女人要什么。
她也不知道。
从最初的爱到如今,七能给予的爱只是生活中一种必不可少的属性,习惯。而晨也只是习惯去接受她,虽然这个女人不可理喻,生活紊乱,无可救药。
Part 4、
途中我们去酒吧喝酒,蓝调,BLUE,灯光,加冰威士忌,让人失明的黑暗,凌乱的舞台,躁动的人群,混合在一起,散发出暧昧的气息。
**一点半。七在酒吧里所有余兴节目都结束,曲终人散。安一直喝酒,已经完全瘫软。七趴在后座上,一动不动,陷入昏沉。汽车行驶在空旷无比的高架桥上,风声凛咧,前方开阔的天空呈现一种静谧的灰蓝色。
他把她放在白白松软的大床上,盖上被子,用手轻轻抚摸她的耳鬓和额角,然后在他的额头上极细微的亲了一口,像是怕吵醒她,然后轻轻的带上木门。
晨在客厅里一个人静静抽Maburno,客厅里黑色的老式点唱机咿咿呀呀的转着,然后从里面
传来陈老师干净的呢喃,时而温柔,时而爆发。是《孤岛》。
你说的每句话 都像是一幅画
我要把它看个仔细 我要把它想得透彻
看不清你的心 是一片水蓝的尽头
我要拨开层层乌云 张开在黑暗中的眼睛
我从你的话语之间才明白你和我之间
不需要语言 不需要一字一句
字与字的连结 是你情感的流泄
即使是无声的停顿 也是最完美的表情
走不近你的心 是一座孤独的岛屿
放弃了乘着风浪 不漂流 在你的四方
我从你的话语之间才明白你和我之间
失去了语言 失去了一字一句的空间
…………………………………
烟头掐灭。晨转过脸来。
我常常想起遇见她的那一晚。他的眉头舒展**。
但有时候这种记忆,会突然从河底浮上面,她在灯光下,我在黑暗中,像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只是,我喜欢这样的静默的女子。
有想过结婚吗?我问。
在烟雾中,我看清这名男子。
他笑。也许吧。
你能告诉我她竟究要什么吗?晨转过头来问我。目光近似祈求,像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庄重而肃穆的举行弥撒。
我不知道。
他的眼光黯淡下去。
半夜三点,晨吃了点东西,便关**房门,重新回到计算机前继续工作。
天气燥热,在沙发上看电视。
晨的门半掩着,隐隐传出一些光线,窗户上透出微风的声音,门便轻轻的晃动起来。
还有晨在地板上来回走动的声音,急促,细碎的步子把地板弄得咯咯直响。
半夜,七醒来,衣服松胯,眼影已出现涣散的迹象。眼神是没有光泽的,她半软的走进浴室。
客厅里一下子静下来。
五分钟后,浴室里传来间断的流水声。
妍,帮我拿下沐浴露。七喊。
噢。我缓缓的朝浴室走去,听见浴室里传来水滴在地板上清脆的响声。
门缓缓露出一道缝,一大束灯光打进我的眼睛里,让我刹那间仿佛失明。
一只手狠狠的将我拖了进去。
光线更加刺眼,我努力着睁开,然后,我看到七的身体以胴体的形式展现在我面前。缓缓的流水不断亲吻她的发丝、皮肤,身体每一个角落。突然,七像发了情的母狗一样撕碎我的衣服,刹那间,我的身体在喷头下变得僵直,无法移动。
沐浴露安静的躺在地上,无助的,怜惜的。
再次,我深切的感受到七潮湿而粘着的身体。只是这种近距离的方式,让我的身体发生轻微的颤动,仿佛身体的骨格在发生细微的错节。
液体是温热却潮湿的,细细的洒在我们的身上,像秋日午后的海风,咸咸的。浴室狭小而密闭的空间使我粗重的喘息节奏让我产生一种轻微的幻觉,像一层层雾,我拨不开它。
可是,突然间,我看到晨那张英俊的脸。
我尖叫着猛烈推开了她。
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那一刻,我凌乱着从里面从走出。
然后我看见晨,他的眼神从疑惑到愤怒,渐渐的转为无助。他是软弱的,但是他只是紧紧的攥着一个鲜红色心形的盒子和一束火红的玫瑰,然后他狠狠的砸在地上。
玛格丽特。钻石戒指。
求婚戒指。
我从来没有想过晨会在这种情况下知晓我们之间的关系。
七也不知道。
晨跑了出去。
那个晚上,晨一直在街上游荡。他在酒吧里与人闹事,被**抓走。打电话的时候,我去**局保他,中途转了很多的车,才到达七的公寓。他的笑容伴随着酒精摇摇晃晃。只是见到她的一刹那,瞬间定格。
然后他狠狠了甩了七一个耳光。
七的嘴角还带着自嘲的笑容,只是,缓缓从嘴角流出一丝丝血。滴在地板上,无声无息。
从那以后,晨很久一段时间没有出现,而七的生活却仍然继续。18岁时候,七开始离家出走,从早期演员梦的破灭,到如今的生活,她就在都市中流放自己,不太明确的目的地,只想随车而行,到站了就下车,饿了就在火车站的长椅上吃泡面,然后跳上车继续前行。
21岁的时候,邂逅一个射手座男子,自此性格变得暴燥,争吵常常像颗定时**一样,一触即发。他歇斯底里地咒骂她,把盛着冷水的杯子砸到她的身上,然后狠狠的抓起她的头发往墙上撞。
三年的日子里,她不觉得世间不仁,亦只因为年少无知。
妍,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我说永远。
七的眼泪突然掉下来。
一个月后,七的生活终于崩溃。那一晚,七一声不吭地蹲在墙脚,她的浓妆变得残缺肮脏。披散着头发,裙子被撕破,脸上有玻璃碎片划过的血痕。手里,紧紧抓着一张满是鲜血的化验单。她的脸靠在墙上发出崩溃的哭泣。
妍,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我说永远。
我说好,七。
这个时候,晨已离开。
只是,七已经怀了晨的孩子。
Part 5、
再遇见显光,相距上次离别,已有一年多的时间,期间他只是定时的给我汇钱,并不打扰我的生活,因为我喜欢。他一直是个有原则的男子,例如,十八年来从不干预我和苏颜的生活。甚至,他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
那天暮色深浓,空气清冷,七已没有去D厅, 需要的只是全面的调养。我想我们会迎接这个孩子的诞生。因为是世界上最好的礼物,我们所不能创造的,所以,我们庆幸。
为了这些,我去打工,刷盘子,在菜市场里和菜农砍价,去家乐福里买洗衣粉和大桶大桶的酸果汁。
这是我和七的生活。如果没有显光。也许,我们会有一个孩子。
周六的晚上,我跑到几条街对面的街角购买一些沉旧暗黄的杂志,里面有一些发行量很少,却一种难得的精致的文字,其中我最喜欢的一本叫做《地热》,关于LES。
上面的文字阴晦而潮湿,再配合书本泛黄后发出来的霉味,有一种垃圾的嫌疑。那本杂志间断的出过几版,然后便停刊了。
我转身的时候,发现了他,站在一个角落里静静的抽MABRUTRO。然后他走过来,他说他有一个小型的画展,关于苏颜,邀请我去参加。她的请柬一过来,我便当即给七打了电话,然后买机票去**,晚上九点左右,终于抵达。
第二天清晨,我终于见到了苏颜疯狂迷恋的色彩,只不过以成品的形式展出,不再有任何生理缺陷。画布上的女子,与我所见到的苏颜不同,漆黑明亮的长发,大红色绸缎碎花长袖。香肩微露,头微微下垂,只是看不清整个面目与表情。
最近还好吗?他问。
还好,谢谢。我的语调客气的生硬。
显光刹那间失去语言能力。半晌,才开口。
你还在怪我扔下你们?
没有。
妍,其实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显光的脸开始轻微的抽搐。
我不想知道。我甩手准备离开。
那,我送你回酒店。
不用,我今天回去。
我伸手拦出租车,离开。
临上飞机的时候,我收到一个木盒子。盒子里面有一张卡片和一堆照片。卡片上写着,苏颜,我想你,请你回来。字迹年代久远,在水分的侵蚀下扩散,厚重。而那些照片上是一片片蓝得令人心痛的海。清晨的,黄昏的。晴朗的,阴郁的。每一张后面都写着日期。某年某月某日。
我突然很羡慕苏颜,只是痛恨显光的软弱。
只是最后一张,令我痛苦。
照片上,女孩穿着粉红色长裙配,搭配着花蝴蝶结的小皮鞋,还有可爱的宽檐帽,整体的搭配看起来像一个纯情的小女孩,脸上没有任何脂粉。她淡淡的笑着,在白云下。这是我所不熟悉的表情,安静,淡然,脸上还挂着幸福的笑容。她和任何其他女孩不同,真的不同。
因为她是七。
Part 6、
在夜里,我们终于相遇,我*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在镜子前,突然抬起头来,脸上惨痛的表情像一个失望的孩子,面对着镜子前那张扭曲而变形的脸。破碎的刺耳的尖叫声,滑过她的容颜。
镜子碎了。
碎片扎进七身体里的时候,我分明听到肌肤**一样的脆响。还散发着温热的血液四处飞溅。然后在地上,开出一朵有剧毒的彼岸花。
七最终被送往医院,性命和胎儿都得已保全,只是我们彼此都变得沉默,像一对失散很久的恋人,彼此间都不再说话。
在咖啡店打工,六点起床,七点去医院照看七,八点去到咖啡店工作,二十号的时候,遇见晨,在公交车上,他背着一个硕大的黄色旅行包,脸上的表情是疲惫的。车上的人很多,走道里被挤得水泄不通,然后他的CANON相机掉下来。
相机滚到我脚下的时候,我习惯性的去捡,递过去的时候看到晨的脸。
他对我笑。
我也微笑。
去哪里?
医院。
七还好吗?
不好。
他的脸突然转过去。看着窗外,我看到他的眼泪悄悄的从脸颊划过来。他擦掉,叹了一口气。
半晌,他才微微的转过头来。
我想见她。
不必。
此刻,我的心是不安的。
因为安需要一个男人。来负担她所有的生活。我的力量,渺小而微弱。
此外,我们中间,隔着一个人,一个不可能的人。
中途,我在双山五路下车。匆匆逃离。
公车行驶过去的时候,我再次看到晨无助的脸,怜惜的,安静的,沉默的。
二十五日晚上,周六,晨突然出现在医院。七已能下床行走,晨推着她,在医院的走廊里静静的行走,有风吹过,地上散落一片一片的花香。
期间,我看见七少有的微笑。
他们之间默契而淡然的交谈。
还有,七的手上,玛格利特。
然后,我的眼泪终于流下来。
七最终回到晨的身边,这是我所期许的,也是渴望的。
从那以后开始,时间生活,开始渐渐变得飘忽,像失去了生命中的某种属性,缺失如思考之类的东西,生活*淡无常,偶尔会有一些小片段在我的头脑中划过,唯一的,我只与那个男人有联系,他自称是我的父亲。他在面前我哭过,像个小孩子。除此之外,我一无所有。
再见到七的时候,她的眼角已渐显痕迹,皮肤略显松垮,肤色中已透出不易察觉的暗黄,披在肩膀上的长发已被绞短,整齐的刘海遮住他的额头。显出另一訲韵味。
晨和七在晚上来到咖啡馆,晨的眼圈深邃,西装笔挺,才不过一年的时间,由一个对七穷追不舍的小男生变成一个成熟的白领男士。
她挽着他的手臂过马路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脸上,是淡然的,幸福的。
然后她对我微笑。
妍,我们终于要结婚了。
Part 7、
半个月后,我终于收到了他们的喜帖。她要结婚了。
仪式很简单,简单的有些冷清,零星的坐着晨的一些同事与以前的同学。结婚那天,下着小雨,像练过轻功的蚊子,叮在睑上,一阵阵微弱的疼痛,七的父母和晨的母亲都没有来。也许是双方父母都难以接受。
因为一个很简单的理由,他们对这样的女子有洁癖,换一句话说。
他们不相信,七在认识晨之前还是处女。
在那一天,我相信那个叫晨的男人能为她带来幸福,也许,还有爱情。因为他把七的手握在手心里,然后放在自己的胸口说。
我愿意。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
自婚礼后,我很少再见到一七,也许,只是我执拗的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最终的归属,自己的解决方式,否则,只能自行了断。
晨是七的最终归属,也是最好归属。
我相信。
七终于顺利得产一名婴儿,是个女孩,他们叫她苏妍。和我的名字一样。
而晨的母亲及时出现,不带一点预兆。他们满心欢喜的抱着小婴儿,欣喜而不能自拔,由此而带来的正面效应是,对七的态度开始渐渐发生转变。但一七的身体却开始每况愈下,有一段时间长期卧病在床,身形憔悴,面容枯槁。
那一刻,我知道,晨的父母接受的只是这个**ABY,与七没有任何的关系。
半年以后,七的病情终于开始好转,已能下床,生活自理,从一个****中的游魂变成一个称职的家庭主妇,她会做可口的蔬菜色拉,三明治,煮粘稠的咖啡,在正式的场合中迎接晨的客人来家里就餐。半夜起身喂BABY母乳,生活迈向正常轨道。
只是,三个月后,七终于消失。
晨的母亲勃然大怒,因为她带走的除了晨一半的积蓄外,还有,苏妍。
晨的生活自此变得紊乱,来自旁边同事的非议和父母给予的责骂让这个沉默的男人在断断续续的寻找中变得颓废而暴燥。
生活中频遇不幸,工作却渐显成长。晨所在的公司发展壮大,总部迁向更大的空间。可事业渐向明朗的晨的脸上并未没有那种踌躇满志的阳光,他的脸转向更阴晦。
不久,晨带着父母飞往法国。远离这个失足之地。
不找了吗?她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我问。
她从来没有爱过我。不是吗。
不,只是她不了解这种爱的方式而已。
和晨的对话就这么结束。风浪只是一时,人经不起时间考验,也许太沉重。也许,一切都会过去。
七自此人间蒸发,像燥热的空气一样,只是,越发让人不安。
三年零二个月后,我终于放弃寻找。
半年之后,我也顺利走进教堂,高朋满座,鲜花盈盈,我在鲜花与掌声的簇拥下和他牵手,他像晨一样,把的我的手小心翼翼的放在他的胸口上。
然后他说,我愿意。
那晚的花园外放了很久很久的烟火,像在海中奔腾的浪花,在空中,完美绽放,只是,粉身碎骨。
自此,我再也没有见过任何和我有关的人。
若干年后,当地的报纸上登出一则消息:在九份的一个小渔村里,一名叫苏妍的16岁女孩用画板杀了她的母亲。
————2013.1.15. Leslie
本文作者:0℃、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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