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难眠,乍然起身,迎着电脑屏幕发出的刺眼光亮,打开一份崭新的文档,却只字难书,终于等到了今日——所有感受终如缥缈的爱情一般彻底消失幻灭。
犹记得与君初见的时候,你穿着藏蓝色的碎花衬衫,深蓝色的牛仔裤和一双运动鞋,和如今一样,你万年不变的衣着品味就像你万年不变的审美标准。远远望着你一步步朝我走来,昏暗灯光下你像一方花田,盛开出一朵朵藏蓝色的风信子,故,我称你“花田君”,人多的时候,称“君”太矫情亦怕你面露尴尬,故我什么都不称你。回想你我初见,交浅言深,而却最真,我大多时候低着头,偶然瞥到你面露无聊与孤寂的神色,哪曾想,我的心也自然而然随你而冷却,那一刻,我恨我不是她。
花田君,据说风信子的花期过后,若要再开花,需要剪掉之前奄奄一息的花朵。所以风信子也**着重生的爱;忘记过去的悲伤,开始崭新的爱。而你身着风信子如梦如雾般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似乎也是冥冥中中早有定数,帮我度过人生中最深切的坎坷,岁月流转,你当年的切肤之痛如今我有幸感同身受,你告诫我“缘比梦浅”、我回敬你“情比纸薄”。世界如此多彩,如苏绣阿婆的巧手,编织的花样可以极其梦幻多彩,却又如牢笼一般却困顿着世人疲乏而卑微的生命;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 , 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生活在俗世的俗家弟子站得几样?我们被情绪所胁迫,冷面以对那些“怨憎会”,当夕阳西下,才得以卸下伪装,彼此相视,笑容淋漓酣畅。至此,和你做了多年朋友,才明白我的眼泪,不是为他而流,也因你而流。
人性本薄凉,冷漠而冷落,久违的笑容,只要有你在,我才笑的出来。往事已矣,厚厚的尘埃聚集成灰,在心间腐朽成疾,被花田君霎时间剔除,才惊觉,腾出了空荡荡的一大块儿,没花也没草,徒有你曾涉足的痕迹。空旷却不空虚,纯净却不寂寥,那是花田君在不经意间带给我的抬举与厚爱。
世间物欲横流,我们只得被大量的社交信息、**、娱乐以及各种欲望充斥着,我们赶着去捧场最新上映的电影以寻求一个声泪俱下、尽情**的契机。我们眼神里写满落寞与哀伤,却道不清到底哪里在默默隐痛。欲想去看李玉的《万物生长》,却被现实羁绊。遥想,花田君曾许我一场永世难忘的电影,纵使那一夜场让人失去姑娘的贞操,也好过,一个无奈的错过,荒诞,还是荒诞;可怜,还是可怜。
有人说,其实我笑起来挺好看的,标准45度的上扬,皓齿明眸;是否那些好看的日子,都已远去—断肠—喂狗—作古—入土—腐朽—化泥—飘散—蓝火—吓人—魂飞—魄散,然后再次经历“远去—断肠—……—魄散”这一过程,循环往复,人生就是这样,难逃一个死循环,只不过在此过程中,演员与角色总在变换。若你有幸,不曾也不必经历这一过程,莫不如低头默然浅笑,不要张扬。
午夜难眠,泪千行深陷眼眸,敲打完文章最后一个字,我能做的只剩下用仅存的一丝丝力气,抹开右手的残红,蕴开一朵朵小玫瑰花,好似你我初见时盛开在你身上、盛开在我心间的风信子。来生,我要做个极其小家碧玉的姑娘,让你一见倾心,二见如故,三见如妻。
无论是爱情,亦或是友情,如果所有期许都注定会没了踪影,如果所有念想都必然幻灭,请让我们努力睁大眼睛,静静地,待眼泪褪下眼眸。
谨以此怀念我的初恋,一生中最爱,亦是最怨。
本文纯属虚构,花田君只是陌生人。
本文作者:不笑姑娘
去***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