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倦,又是厌倦......母亲常说我是一个没有长性的人,做事容易半途而废,而对外物从来都是喜新厌旧的。母亲每次说这话的时候,我总在心里默默地做着检讨——回想这几年,竟确实如此......但也有例外,比如我大二下学期开始,日日去同一家餐馆,顿顿点同样的盖饭两份打包,而后回到只有一个人的宿舍狼吐虎咽这件事,我坚持了整整一年;后来遇见在餐馆做兼职的学妹向我要电话号码,我给了,便再也没去过。
之所以忆起这件事,是因为今天突然有人问我“你每天都吃同样的饭不觉得烦吗?”,我才恍然意识到原来自己每天都吃同样的午餐已经半月有余。我正想,明天是该换换口味了......她便煞有介事的说道,没想到你这么专一。
从一个人每天只吃同样的午餐来判断这个人的专一程度这样无厘头的事情,我猜也只有“纯属太年轻”的女人做得出来了。
我连忙否认,懒得换。
嗯,是,我不是专一,我只是懒得换。
日子转眼到了晚秋,近两天风刮的凶猛。一夜之间,宿舍大院里的枯叶满地,它们总被我清早出门的脚步踩碎,又一阵风起,化作灰飞。很久不看电视,偶尔手机刷刷**,获知**有事,便在想你。
和你说话的时候真心不想这么矫情。我觉得我做人风格像辛弃疾,可能说着带有些许济南口音的普通话,做事也不拘小节;但写出来就成了婉约的李清照,虽然也是济南口音的人,但读起来真心婉约。我希望当你看到这段文字的时候不要产生一种我变“娘”的错觉,其实我依旧是那个高中时期集“憨傻呆”于一体的终极二货。至于现在的样子,一直羞于自拍,请荣君自行幻想一下“二十一三体综合症”的样子。
其实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时间有限,篇幅有限,说来话长的,我总不想委屈了自己而长话短说。所以到了最后很可能通篇码字只剩废话。比如,注意安全,理性爱国的同时更要理智云云。
有时,我觉得废话挺好的。很多事都可以用废话来开头,也有很多事可以用废话来做个了结。我不知道你最近的境况,我在想,或许有时候,你也会想要听听某个人讲些真心的废话也说不定。但我也明白,你不像我,而我也不能拿自己的心思去揣度你的。所以这次我写的并不坚决。我的意思是,写邮件的过程并不如上一封那样顺利,尽管那是一封慢递。
现在我的思绪是凌乱的,退格键的点击频率大概是整张键盘上最高的一个。我现在正幻想着**的样子,*日里坐公车上班的路上也偶尔会有关于你的念想一晃而过。陌生的都市,陌生的人,南北方的差异尚在其次,两种****与多种文化背景相互杂糅的那里,不知你是否还能适应。
不过实话说,即便是你不能适应,我也没什么可以帮你的。别说是一个天南一个海北,即便是你在我身边,我也不见得就能帮得了你什么。前些天无意间瞥见一个词——“死撑”,我觉得这个词不适合我的性格,对我来说,我认为很多事用不着“死撑”。对于你,无非就是与我相同或者相反而已。
很久不联系,不知这封邮件会否唐突。其实没什么,只是今天看了苏轼的《行香子》,也就把你想起来了。
“携手江村 梅雪飘裙 情何限 处处销魂
故人不见 旧曲重闻 向望江楼 孤山寺 涌金门
寻常行处 题诗千首 锈罗衫 与扶红尘
别来相忆 知是何人 有湖中月 江边柳 陇头云
”
某年,苏东坡独过江村,忆起曾经与友人同游的情景,而今“故人不见,旧曲重闻”,遂留词当作往日回忆的念想,以便“别来相忆,知是何人”。此时此刻,苏轼他老人家的“江村”已然成了我一个人的“江村”。与“携手上河梁“一样,这一次虽不同,但又相似的都以“携手”二字写起“别离”。倘若用文学理论里的一点知识来强行注解的话,“携手”大概是源于作者美好愿景在提笔那一刻的潜意识流露。
有件事之前一直未曾给你说,怕你介意。高中你手写回复给我的那封信先前被我弄丢了。不过上个月收拾屋子的时候竟奇迹般的出现了,之所以用“奇迹”来形容是因为与其放在一起的书基本都被老鼠咬烂了,唯独你给我的这封完好无损。现在天天放在自己的背包里。我觉得这封信就像苏轼的这首《行香子》一样,以便我“别来相忆”。
关于我的境况,除了有些想你,别的都好。
最后的最后,送你一首《行香子》,也好你“别来相忆”。我知道,你是不会忘记我的,对吗?
浅纸无痕 夜话秋深 多思量 竟不成文
寒星几转 残月回轮 但望孤灯 难凭字 念归人
何处如乡 归去无门 报** 空有经纶
谁抛颅血 恰似忠魂 愿避趋之 远骚乱 切安身
天不早了,安。
By 路和*
2014年10月26日 00:16:30
本文作者:和*路80号
保持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