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这是性格

   大约在五年前的深秋，我的一意孤行还未像今天自然。硬风碎雪，也只是穿衬衫一件便敢与她相约于操场。不先考虑后果，也没有多余的知觉体会冷暖。

    没办法，这是性格。

    路人齐整的穿着色彩鲜艳的羽绒服，带着围巾手套，投来疑惑的目光，视我做“白鹭立雪”。她不是我，自然也要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无奈并疑惑的看着我，面无表情，有话想说，可天气要挟她禁止张嘴。

    先开口的是我，从辩解行为开始，绕着主题。聊着聊着，我们凑在一起，就像冰和火焰相互面对着，发出相同频率的颤抖，但彼此通过颤抖所希望表达给对方的却是截然相反的信息。火看着冰发抖，就抖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夸张，越来越直接。这使得抖动的冰难以自控，慢慢融化。即将融化的冰，**着比妥协更卑微的接受。然而，实际上冰的付出比火大得多。

    一次次的抖动，一次次的融化，变成水，再干净的从人间蒸发。这一切火看见却视而不见，它难以挽回燃点温度的越来越低。

    让冰和火组合在一起的，不是性和迷失，而是青春。我们曾合谋，无论如何也要将共存的部分葬在青春里，才肯罢休。

    冰与火的消耗恰如天意，我们用共赴黄泉的方式反抗青春，换来不再需要被动接受的风*浪静。现在，我毫不掩饰的崇拜那时所做的一切决定。而她也不曾发现过，在与我永诀后的呼吸里，藏着一厢情愿。

    无论如何懂得保护自己，所有人后来果然都死在了青春里。不只有我们这种选择合葬的方式，还有好多人风光厚葬，也有不少人暴尸街头。按照美剧的逻辑，当所有人都理应死去的时候，就会安排几个人倒霉的人活过来。看着满地墓碑，对自己的复活好不感恩，甚至充满仇恨。

    我刚好在这其中，重燃的火苗，奄奄一息。灭不掉，燃不起，精力慢慢消耗在重燃和难燃之间，再不敢去与冰**，更加没有勇气在雪天只穿衬衫。

    几分钟前，有人留言给我。

    “你怎么还是那么自负。”

    我想起了颤抖的自己，反问一句“你能告诉我怕冷的人如何停止发抖么？”

    那人没有再说话。

    没办法，这也是性格。

    同一个人身上两种性格存在并不稀奇，可是我找不到任何方法**它们。几分钟后，我的心出现了颤抖的前兆，就借着温度去看了她那个我一直没有勇气加关注的新浪微博。凑巧她刚更新过，当然不是为我。

    她刚刚更新的微博这样写着，“我宁愿爱上一个我无法拥有的人，也不愿意拥有一个我无法爱上的人。”

    我试着换上衬衫打开窗户，夹杂着利息的风没有因此而收敛，吹得我的骨头想要**。

    记得刚认识我的时候，她总是和朋友们说，我这个人只适合谈恋爱。其实，我感觉的到，她给自己的答案不止如此。在想和做之间，我偏左，她偏右。我羡慕她，总以为她的获得比我轻松，比我更接近地面。想到此，往事涌上脉搏，刚才颤抖的前兆，烟消云散。

    她的特殊性早已决定了在我心里的位置，她足以**很多人，她是我的旧爱，被记忆不断自动翻新的旧爱。

    每过一段时间，我都能接到旧爱以各种名义打来的电话。虽然这些年间，我电话的更换次数，远远超过****的更换次数。可她们还能运用各种**，第一时间知道我的电话号码，这让我感觉阴魂不散。

    电话里，她们的讲话的方式千篇一律，总是把想说的话藏得极其隐蔽，再加上数倍的废话妆点。单身的我，面对一个又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旧爱们传来的迷离之音。我又能想些什么，又该做点什么。

    冲动绝对是有的，可我宁愿自行了断，也不愿往热杯子里倒热水。

    有一次，旧爱开出绝对**的条件等我赴约。早上八点她就在电话里直接了当的告诉我酒店的房间号码，并**会等足***小时。凑巧那天我身在另一个城市，没有机会分身赴约。直到夜里十二点，她打了了最后一个电话。在她难以抗拒的语气中，我听到了挑衅，这让我冷静了许多。至少迄今为止她的所有行为只是简单超过，并没有彻底颠覆我对她的印象。人都知道，挑衅中是不会有足够分量的思念。

    她分明是自以为看透周围的****，便能以此判断我。

    她戴着面具，做了充分的准备随风潜入夜。

    她等待的并非旧爱本身，而是将旧爱打回原形的满足感。

    说实话，如果那天我们同在一个城市，我就真的会去，她就真的完胜。也就可以在将我打回原形之后，彻底的把所有满足感总结成一句“原来你们男人都一样”。不过命运总是如此碍手碍脚，安排相爱的没有月光，安排不爱的没有阳光。无形之中，她已经得到这些年来她一直想要的答案，可是她不知道我的想法，并没有因此而高兴，她要的满足感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没办法，这还是性格。

    出于相悖的性格，我在旧爱面前出于被动，只有选择无休止的拒绝，尽可能的把***放在比旧爱更旧的光阴里，才会幸免混乱。的确，被动者在遭到旧爱声讨时具有绝对优势，比如她过去现在问过我无数次的问题。

    “你还爱我么？”

    不是所有问题都需要回答，不是所有问题都有明确答案，就像这个问题。从初夜到末夜我从来没有给过她答案，我自有前车之鉴残留的难言之隐。就算问题的真实答案是“爱你还有用么？”又能改变什么？所以我觉得我没必要亲自说出口。

    人们总是忘记旧爱，误解旧爱，尤其是连旧爱也算不上的旧爱。我不想这样，可我也一样。

    与旧爱的纠缠纷纷扰扰，本是爱情的身后事，有时候却比爱情面前的事麻烦揪心千百倍，尤其是对于我这样坚持试探爱情，直到它消耗殆尽也不愿放下试探的人。

    试探爱情，意味着将心当做无常消耗品，好似赤身**冲向雷区。以巨大代价来承受住颠覆与挣扎。换取经验，视爱为轻，以爱为舍。     

    试探爱情，注定着无法自证清白，将要面对更多的选择与判断。在一百句誓言中去找寻一百零一句信誓旦旦，哪怕最终拿真心帮助对方完成谎言的全美也在所不惜。

    试探爱情的人分明是那狂风来袭前的蒲公英。风暴过后，所经历的每一次，微笑，牵手，拥抱，颤抖……乃至任何细枝末节都可能就此被列入爱的禁区。顾及目的，先要忽略感受。爱里面每个人的目的不一样，唯有等爱变成爱过才能搞清楚。顶着随时错失一生的盲目，孜孜不倦的试探下去，这可能就是我的梦魇。

    的确，再小心翼翼的试探也不能改变故事的结局。有时用一生的分离，来换取一个本来一辈子都没可能知晓的答案，太不值得。其实，世上的所有爱情都不丑陋，只是有的人眼里不揉沙子，有人眼里已是荒漠。

    言犹在耳，斯人已去，重温谎言，五味杂陈，弃泪相拥，背影渐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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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昙心

曾经是个**，现在是个书生；偶尔做回英雄，其实是个孩子。 新浪微博@昙心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