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名凤凰久矣,原定于黄山之行的计划临时定在了凤凰,于是,吾与二友出发前往湖南怀化。
到了武昌火车站,我与冒号所订的学生票取不上,于是三人只得重购站票事后冒号戏谑:“这一辈子都没这么落魄过”。夜间实在寂寞难耐,三人在车厢间不足一*米的地方生了根,斗起了地主。期间一农民工大叔似乎也是难耐无聊,过来递烟,我们连忙摆手:学生,不抽烟。待到深夜,大叔也兀自睡去,我们也纷纷躺下。很难想象那芝麻大点的地方却睡下了我们三个人,还自嘲着:这还真是星级享受啊。朦胧中,听见一对情侣在议论我们,那体态略显臃肿的少女还掏出手机,边照边念叨着:这才是好基友一辈子啊。**过后,我便再无睡意,望着窗外难以辨清的婆娑树影,心绪也不知该往哪飞。
途经岳阳,乘客下了些许,终于找到地方略坐一会了,意识似乎不太清醒,当阳光透过树叶与电杆,时而耀眼时而荫蔽时,苦苦等候的怀化,也终于到了。下了火车,我提议闲逛一会,消除睡意,之后又乘上前往凤凰的大巴,掏出手机打给七哥,到了旅馆顾不得吃饭便闷头大睡了。
请允许我现在回过头来再介绍一下七哥,他是我网上认识的旅馆的老板,听说他的旅馆里有许多故事,尽管我十分向往,但也只能回到自己的故事中。
好一座古城,依山傍水,居民屋错落有致。当我们站在凤凰河桥上望着那缓缓流过的河水时,多么希望能入住那临江套房,奈何钱包瘦瘪。最怡人的无外乎那临江一条街的风味了,漫步在凹凸有致的石板道上,传来鼓与埙的演奏声,女子温婉的歌声滑入耳内,沁入心脾。不同于车笛声斥耳的大武汉,这里恰有沈从文笔下边城的一丝宁静。河旁同是前来旅游的少女们纷纷穿上苗族姑娘的衣裳,在河边戏水,拍照。
当然,日益商业化的凤凰已不再纯净。当晚我们与七哥家另外一些游客一同前往了百度酒吧,去体味那不一样的疯狂。不过,途中书伟略显沉默,待我细问,他才调侃两句:这就像幼儿园一样。脱衣**也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勾起我的兴趣。喧闹,格外的喧闹,此时我也略显后悔,也许,我们应该是去环境清幽的清吧。随后我们离开了酒吧,到达城门时已临近十一点,那里有流浪歌手在唱着《董**》——
“爱上一匹野马,
可我的家里没有草原,
这让我感到绝望,
董**。”
吉他与鼓敲打出别样的律动,深厚苍茫的嗓音,让人似乎能体会到歌声背后的故事。听说左立原是这凤凰城一名排不上号的驻场歌手罢了,果然人杰地灵。随后一位声称自己几年前也在此卖场的三十岁出头的男人拿过话筒,喝着啤酒,唱着《****》。同行人吆喝着:喝呀,**还没到呢。是啊,我的**还没到呢,又是灌下一口——
我在这里寻找,
我在这里迷惘,
我在这里活着,
也在这死去。
回程中,偌大一个古城,已是万籁俱寂,偶有灯火之处也无人影晃动,昏黄的路灯拉长了我们的影子,也拉长了我的思绪。告别了数人,借着幽暗的灯光,我们在凤凰城碑下合影,起码,证明我们来过。
翌日,我们三穿上拖鞋去河边淌水,也希冀着某位苗族姑娘一时眼拙趁我不注意踩上我的鞋。“我可不想在这挑上三年粪”,听说苗族姑娘喜欢戴眼镜的大学生后,冒号跃跃欲试,“快来踩我的鞋吧”。愿望是美好的,哈哈。当冰凉的喝水浸过我的脚掌时,刺骨的凉意从身下**,似乎**初中之后就再也没在河边趟过水了吧。
当然,旅途中最值得一提的,非这窘况莫属了。第三日清晨,三人在房中费尽好大一番功夫,拿出全部家当,似乎只够回家。。。随后书伟无奈,掏出了十数块的私房钱:“男人要有点私房钱才行,你们两个怎么混的”。随后冒号掏出二十多快,我又掏出六块钱,我们欣喜的几乎要抱在一起了。出去的士钱,午餐还能大吃一顿,幸福来的如此突然。
可谁曾料想,吃饭的时候无算了几块钱,导致只剩六块的公交钱。“都怪你,点什么肉撒,少吃点要素?”“我点的手撕包菜好吧,他点的肉”。无论如何,我们终究是回来了。
回来后,我鲜少向人提起凤凰之行,连照片也没有上传。也许是怕父母看见责怪我又乱花钱吧,也许是故意想掩盖这段隐蔽的旅程吧,缘由是何,我也不大清楚。时隔数月,写起这段往事,还真是一把辛酸一把泪啊,唯有当事人才能体会了。
本文作者:张凉凉
各人有各人的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