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昳尔
1
很想为你做一点体贴事，比如把溅在衬衫上的油点**，比如早上为你温一碗粥，又比如在门口等你下课。
然而现在能做的，却只有道一句晚安。
想和你聊聊天，有时不知怎样开口，希望你一直很开心也很忙碌，我这样想着，又继续做起自己的事。想起一阵健忘一阵，就又是一天了。
你离开的那天，是梅雨季节的最后一天，下了入夏的最后一场暴雨。
你在下午一两点的时候对我说，回杭州的路上下大雨了。
而我这里还是晴天。心里想着这么快你就走这么远了，连天气也不一样了。
四点半的时候，宁波也下了暴雨。
你看这片云飘的真是慢呀，花了两个钟头才从你的头顶飘到我的头顶，这雨把我浇得浸湿，我却还觉得它有些可爱。
有时候我也会反思，为什么以前面对分别，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事情，极端****。
然而这回却不行了。
甚至还磨磨叽叽地开始写文章了，正儿八经的那种流水账，时而夹杂着你。
也可能全部是你。
大多数读者看到这里都要忍不住退出了，可我就是这样一个不讲道理的人。
2
我大概是个极不努力的作者，*均半年憋出一篇蹩脚作文，并且全凭一时的开心。
越来越少发朋友圈，可能年纪大了就开始越来越在意别人的看法。
无从纪录生活，其实一直也没有好好在生活，对自己极为敷衍，一个人的时候什么都好将就。
所以常常一本正经地告诫自己——
张12，你得写出点东**吧，你看你，你要是就这么死了，谁都不知道你怎么活过，连张开心点的照片都没有。
然而遇见你之后，手机里的相片骤然增加。每天翻着这些照片，发现“人生”这东西，触底后会反弹，真是刺激。
还想带你去很多我想去却一直未能如愿的地方，只怕不要把你的耐心磨尽。
不知道当我在写这些字的时候，你在做些什么？真的很好奇。然而我又是个极为磨叽的人，四千个字我能写上一个月，所以，你不在的时候，我似乎有足够的时间自我消耗了。
真希望你会天天开心。
3
如果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不，其实如果能晚点遇见你就好了。
我想你以后会理解这句话的，但是又怕你真的很笨。
4
大一的时候，常常把自己弄得很狼狈。
零下三十度的冬天，去看那时的男朋友，来回四十公里，早上九点出发，下午三点到学校，接着晚上上晚自习。
轻轨二号线到达终点站时会经过一座废弃的教堂，然后穿过满是涂鸦喷绘的隧道。
雪花很小，落在窗户上的时候我能清楚得看清它的花纹和形状，然后化成一颗水滴，车一开，水滴便被狠狠地甩掉。
轻轨里没有暖气，空气都是生冷的味道，我下了车，自动售卖机的屏幕上放着猫和老鼠，我就这么傻傻地看了好几集，然后买好当天回去的票。
那时候太小，还不懂怎么对一份感情负责。
只等着自己的感情在奔波的途中消耗殆尽，然后就可以如释重负地走掉。
5
那天在地下通道，上电梯的时候我掐着你的胳膊说着些幼稚的话，前面的中年女人看着我们，露出像是宽容的微笑。
瞬间无地自容，原来被别人看做是小孩是这种感受。
或许二十年后，当我看着一对对年轻的情侣，旁若无人地在街上张牙舞爪，会不会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毫无顾忌地爱着另一个人，热烈却单纯，然后也露出宽容的微笑。
我想那个冲我微笑的女人，在她年轻的时候也一定深爱过一个人，因为那是一个充满回忆和羡慕的眼神，我可能永远也忘不掉了。
每天上班下班，都要一个人经过那个地下通道，一个人乘那个电梯，一个人回忆这件有趣的小事，也很自得其乐。
6
第一次在东北生活的时候，十月中旬就下了第一场雪，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冬天就这么来了。在九月的时候还期待会回温的，典型南方人的思路，终于行不通了。
下雪那天妈妈打电话给我，说她中暑了。
我说，那你空调不要打的太冷了，顺便再帮我买件羽绒服吧。
7
放寒假前，把被子卷起来塞进柜子里，着急着回家了。
回长春的时候，早上6点出的家门，到学校已经晚上10点了。我从柜子里掏出被子，被子一大片都是湿的，自此我才知道，在东北还有“返潮”这种事情。
好像是第一次见到发霉的被子，感觉还挺好看的，一圈圈粉红色和淡紫色的圆晕，一定是一些很少女心的霉菌，如果不是长在我雪白的被子上面，我大概会很喜欢它们。
室友说，亲爱的，你别哭了，你哭得我们也想家了。
可能是我太累了，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些调皮的花纹，就裹着半干的被子睡着了。很久没有睡得这么熟过，整夜无梦，一觉醒来，连伤心的感觉都是断片的。
8
毕业回宁波后，一日在公交车上，听到一个母亲在给孩子打电话，声音焦急震耳，完全顾不得周围人的感受。
我听了两句，电话那头的孩子大概是个大一新生，开学没有两天。
电话这头的母亲说，新被子不晒怎么能睡呢，一定要晒的。
孩子大概说，室友在晒着被子，已经没有地方晒了。
母亲生气了，说被子一定要晒的，让室友别晒了，把他的拿回去。
孩子说，没关系的，让室友晒着吧，过两天再晒也行。
母亲说，你这么老实是不行的，我等会就来你们大学，反正也挺近的。
我听着这些对话，突然有些伤心，又有些心生羡慕。原来没有晒过的被子是不能盖的，但那又怎么样呢，我早就没这个讲究了。
9
像我这个年纪的女孩，对于理想的对象，应该是已经有条条框框了。然而我也是反思了这几年，才有了自己的条条框框。
我知道你一定会想问我的条条框框是什么？露出一副期待又好奇的可爱样子。
其实这些说出来都无关紧要了，因为你出现以后，便更加清晰了，我喜欢的人，应该是什么样子。
一直不想做一个本本分分的姑娘，因为连喜欢一个人都必须是循规蹈矩，这样真是浪费了年轻。也不想做一个疯疯癫癫的姑娘，什么事都不计后果，这样真是消耗了热情。所以一直拿捏不准，来回徘徊，有时极度自闭，有时极度神经。
我想做一个好姑娘，这很重要。然而如今的人啊，并不是很关心这个。
你值多少，才最重要，相比之下，你是不是一个好姑娘，就显得单薄无力很多。
但我不再想掂量自己，也不想去掂量别人了，人总不能因为害怕失去而不去拥有啊，我也不知我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大胆的人了。
10
这篇捏起来并没有多少字的文章，我已经写了将近有一礼拜了，每天晚上都会写一点，但这速度对于我来说，已经算非常赶了。
大多数时候，是在**写的，有时候为了写这个，还忘记了回你的信息。
所以你现在知道了，我在编辑一条很长的信息，并没有忽略你，其实反而花了很大力气想念你。
张昳尔，片刻网签约作者。
本文作者：张昳尔
一看影子就知道是坏人的坏人
